我是你央哥:是选好要哪辆山地车了?
我是你央哥:要那辆红的吧,配置好。
我是你央哥:那辆以前可是我的心头好,因为你我忍痛割爱。
我是你央哥:不要客气,拿走,过两天我再从店里买一辆。
卫小迟终于发过去一条:姜湛家离学校很远吗,打车大概多少钱?
我是你央哥: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你央哥:我没打车去过,不过开车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左右吧。
卫小迟一听这话,立刻返回去收了姜湛的红包。
A市出租车起步价很高,半个小时的车程至少也得八、九十。
十四块钱的柠檬水卫小迟可以付,但车钱太贵了,来回将近两百,这么远的距离骑自行又不现实。
姜湛发过来一个两百的红包,付车钱应该是足够的。
我是你央哥:?
我是你央哥:怎么不说话了,到底要哪辆?
卫小迟:不要,谢谢。
我是你央哥:靠,耍我?
我是你央哥:不过你问湛哥家打车费多少干什么?
我是你央哥:你们俩有什么奸情如实招来。
卫小迟陆陆续续收到韩子央二十多条追问,他假装没看见,锁上屏将手机踹进兜里。
韩子央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卫小迟的回复,磨了磨后槽牙。
艹,用完就扔?
好毒一O,狠心程度直逼李随林那货。
卫小迟打着早去早回的主意,周二打了放学铃声,片刻都不耽误的做值日。
校门口对面开了三四家奶茶店,包括韩子央家的茶色茶艺。
茶色茶艺虽然价格高,但用料十足,口碑也比其他牌子好。
知道姜湛是个非常挑剔的人,而且还有一个金贵的胃,卫小迟出了校门口想也不想直奔茶色茶艺。
“你好,一杯柠檬水加冰。”卫小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现金递给了收银员。
“一共十四,收您二十。”收银员找给卫小迟六块,“这是您的小票,按号来取。”
“谢谢。”
放学高峰期已经过了,卫小迟前面没几个人,很快就轮到他了。
拿到柠檬水卫小迟就往外冲,迎面撞上一人。
卫小迟的肩被对方撞得向后斜了斜,一抬头,又是许扬。
“对不起。”卫小迟边道歉边往台阶下走,“我不是故意的。”
许扬站在最高一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小迟,神色有点冷,却没说什么。
卫小迟提心吊胆走下台阶,见对方没发作松口气,他着急赶去姜湛家,快走了两步,一离开许扬的视线,拔足狂奔。
停在路边招手打了一辆出租,卫小迟报给师傅一个地址。
也不知道韩子央谎报军情,还是司机师傅坑人绕远路,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一片别墅区。
看着车前计价器显示着138这个数字,卫小迟眼皮抽了抽,颤巍巍掏出手机付了车钱。
卫小迟下车就给姜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小区门口。
姜湛让他站在原地别动——卫小迟背着书包,手里捧着杯放温的柠檬水老实等着。
两分钟后,一个衣着朴素干净的阿姨走过来,打量了卫小迟两眼,上前问,“您是少爷的同学是吧?”
卫小迟:“姜湛吗?我是他同学。”
阿姨眼睛含着笑,态度亲昵,“他还没过易感期,不能随便出门让我过来接你。书包沉不沉,我给你拿一个。”
卫小迟照例背着两个书包,忙摇头,“不用。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您帮我把柠檬水拿给他。”
趁天还没黑,他得赶紧回去,不知道附近的地铁站要走多远。
阿姨没料到他要走,笑容停滞半秒,随后又笑了起来。
“进去坐坐吧,少爷在家等你一天了,知道你直接走了又该生气了。”阿姨揶揄。
卫小迟想了想姜湛那个脾气,最终跟着阿姨进去了。
姜湛的家要比卫小迟想的大很多,进去就是五米多的挑高客厅,视野明亮宽阔,墙上挂着色彩鲜明的几何油画,地上铺着吸音地毯。
阿姨拿过来一双新拖鞋,“少爷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二间。”
卫小迟局促地换上,“谢谢。”
旋转楼梯很宽敞,扶手边是镶金的纹饰,旁边的墙壁绘着素雅的壁画。
走上二楼,卫小迟立在第二间房门口,还没等他敲门,里面就喊了一声‘进来’。
卫小迟拧开门把,推开那扇木质门。
房间光线很暗,窗外的光被浅灰色三层窗帘挡住,墙头只亮着几盏橘色的小壁灯。
alpha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条被子,眉眼融在黑暗,侧脸线条也变得模糊,唯有双眸亮得惊人。
“站那么远干什么?”姜湛声音有些低哑,“过来。”
卫小迟慢慢朝姜湛走进去。
姜湛全须全尾地盖在夏凉被,只露出一张脸,下巴贴着被角。
卫小迟离近才发现他面色潮红,眼尾绮艳,像刚发了一场高烧,就连那两瓣唇都被烧成了绯色。
卫小迟抿了一下唇,“发烧了?”
姜湛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卫小迟:“怎么不去医院?”
姜湛垂着头,闷闷不乐似的,“不想待在医院。”
卫小迟不太会关心人,最基本的搭话技巧都没有,话问到这儿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alpha裹着被子,盘着大长腿坐在床上,病恹恹不想说话的样子。
卫小迟没话找话,“柠檬水我要的是加冰,现在冰化了,喝吗?”
姜湛也不瞅他,闷闷地说,“放桌上吧。”
卫小迟只好放到桌上。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卫小迟跟捂了块湿毛巾似的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得见alpha这么安静,眼睫在眼睑上一点一点往下坠,藏匿在发梢里的耳尖是红的,薄被缝隙里的颈间也透着粉。
看样子还在发烧。
卫小迟舔了舔嘴,低声问,“还是不舒服吗?”
发烧的alpha没说话,往上拉了拉被角遮住下巴,垂着眼眸,像是为喝苦药而不高兴的孩子。
卫小迟看他这样,有一种上了手术台才发现自己一点医术都没有的无措。
难怪他奶奶说他跟个木头人似的,卫小迟突然觉得他奶奶没说错。
卫小迟坐立难安,低头问alpha,“要喝水吗?”
姜湛:“不喝。”
卫小迟闷闷‘哦’了一声。
姜湛拧着眉,如果说刚才像为了喝药而不高兴的孩子,那现在就是喝到苦药非常不高兴的孩子。
卫小迟看了他两眼,只感觉整个房间都是压抑的。
“要,要是不舒服就早点睡。”卫小迟怕打扰姜湛休息准备走,“我也该走了。”
没精打采的alpha蹭地抬起头怒视着卫小迟,那双眼被烧的雪亮,这么瞪人的时候还挺好看。
卫小迟可没色胆在这个时候馋姜湛的皮相,求生欲让他瞬间get到姜湛的怒气值。
“要不……”卫小迟看着姜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在待一会儿吧?”
姜湛的眼刀收了回去。
想起姜湛家的阿姨说他易感期还没过,卫小迟犹豫地问,“你要信息素吗?”
姜湛面色稍缓,铺开身上的被子,躺到床上重新盖上被子。
见他合上眼睛,卫小迟试探性坐到床边,对方没什么反应,卫小迟才释放了一些安抚alpha的信息素。
姜湛烧得昏昏沉沉,闻到卫小迟的信息素,悄悄往他那边凑了凑。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姜湛醒过来房间的光更暗了,还残留一缕清淡安神的信息素,床边的人却不见了。
姜湛支起上半身,嗓音沙哑,“卫小迟。”
叫了两遍,没人应他。
姜湛太阳穴突突直跳,摸过床边的手机给卫小迟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似乎拿着手机,这次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你在哪儿呢?”姜湛一生气脑袋一胀一胀的难受。
卫小迟:“我回去了。”
姜湛狠狠摁了摁太阳穴,“回去怎么不说一声?”
“我看你睡着了就没说。”听姜湛声音哑得不像话,卫小迟嘱咐他,“你早点休息,多喝水。”
高烧这事卫小迟有经验,盖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他没吵醒姜湛,自己悄悄离开了。
姜湛靠在床头揉了揉喉咙问,“你回家了?”
“还没到家。”
姜湛仔细听了听,发现卫小迟声音不对劲,“你干什么呢?你是打车回去吗,是不是又骑自行车?”
卫小步行走了四十多分钟,说话声音有点点喘,“没有,你家这里不好打车,我坐地铁回去,我马上就要走到地铁站了。”
姜湛听到地铁站脑子一懵,没太反应过来,他家附近那他妈有地铁站?
随即想到七八公里外确实有个地铁站,姜湛忍不住爆粗,“艹。”
“卫小迟,你他妈真是要气死我。”姜湛打开台灯找拖鞋,“你在原地等着我。”
卫小迟不是一个给人添麻烦的性格,闻言连忙说,“我快到了,你不用过来。”
“快到个屁……”姜湛气的扶着床咳嗽起来。
七八公里少说也要走一个小时,现在天越来越黑,他家位置又偏……
艹。
姜湛越想越气,连着咳了好几声。
其实卫小迟真的快走到了,但听电话那边狂咳不止,他不敢再说话惹姜湛。
好不容止了咳嗽,姜湛的声色更沙哑了,“别动,等着我,听见没?”
卫小迟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其实姜湛这觉要是睡的再长一点,他可能已经到家了。
姜湛恼火道:“听见没?咳咳……”
卫小迟忙说,“听见了,我听见了。”
姜湛非要过来接他,卫小迟只好抱着书包在原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