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桃溪破天荒有了些女子作态,一手掩嘴而笑,轻声道:“听说咱们这位樊雪仙子在自家山头儿摆起擂台,学那市井间的比武招亲呢,说是能拔的头筹,便与那人结亲。”
刘清摇头一笑,总有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弄这些无聊玩意儿,这不是变着法儿惹得人起冲突么?
走到僻静处,刘清祭出飞舟,准备再往南一些。一洲渡口人多眼杂,说不定就又出什么事儿了,先去南边儿点儿再说。
渡船行驶约莫小半天,到了一处修士城池,唤做伢城,占地方圆百里,青鸾洲的河水穿城而过。
寻了一处客栈,走进去后,有个手持木剑,十二三的少女正在大堂胡乱舞剑,嘴里咿咿呀呀,呼呼哈哈,看得溪盉直想捂脸,悄咪咪与刘清说道:“师傅,这小姐姐脑子不太灵光唉!”
龙丘桃溪拉起溪盉的手,走去柜台,与那个中年掌柜说道:“两间房,要最好的。”
掌柜的瞧着是一男一女带个孩子,便朝刘清投去询问眼神。这位掌柜的心说,瞧着女子不像是当了娘的,这一脸胡茬儿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当了爹的。
咱开客栈,得有成人之美之心,看那年轻人站在后边儿一言不发,肯定是想让我帮个小忙吧?
掌柜的轻咳一声,轻声道:“上房倒是有,可都是一张床铺,一间一枚贝化。”
按老掌柜得意思,这对儿小情人一间房,那个小丫头独自一间。
谁知那年轻人脑子有病似的,走上来与悬刀女子笑着说:“那你带着溪盉睡,我独自一间。”
掌柜的心中叹气,心说这年轻人,没救了,就这样还怎么娶媳妇儿?
那边舞剑的少女做出个潇洒收式,一甩头发,闭着眼就问道:“老爹,看我剑术见长吧?再过个几年,等我练成大剑仙,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显然是习惯了,来人了也不惧怕,更无半点儿尴尬之意。
中年掌柜随意敷衍了一句,气得少女睁开眼睛要与自家老爹理论,可一见那青衫背剑,腰悬酒葫芦的年轻人,立刻眼珠子放光,垫着脚小碎步跑来,绕着刘清走了一圈儿,啧啧叹道:“好剑,真是好剑!”
说着抱拳施礼,与台上唱戏的似的,一板一眼极有作态,“这位兄台,能否告者在下,剑是哪儿买的,我让我爹也给我买一把。”
刘清没忍住笑了起来,可一旁的溪盉却手拍着脑袋瓜,转头说道:“桃姨,不好了,这个小姐姐真的脑袋不灵光,这可咋整?”
刘清笑道:“第一,说话归说话,别骂街。第二,剑客的剑就是另外一条命,买不来的,你要是想要一柄剑,就赶紧长大,行走江湖,去寻找自己的剑。”
谁知那少女撇了撇嘴,转身走去柜台,踮起脚尖,把下巴挂在木柜上,嘟囔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但凡是个开了黄庭的,都瞧不上我家这个破客栈。”
掌柜的瞪了其一眼,少女这才作罢。
掌柜笑着递过去房门钥匙,叹气道:“小女顽劣,让二位见笑了。”
刘清与龙丘桃溪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掌柜,拿起钥匙就到了二楼客房。
到了深夜,龙丘桃溪穿了一身白衣走进刘清房中,瞧模样还打扮了一番。
刘清便只好结束炼气,下床坐在桌子旁。
龙丘桃溪开口道:“那个少女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爹是个鬼修。”
刘清摇了摇头,轻声道:“人世间稀奇古怪之事何其多,或许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说着便摘下酒葫芦,灌了两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