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来这儿时,虽说声势浩大,可也没见多少人,所以两边儿的漳曲园弟子,有极多是不认识刘清的。
此刻有个黑衣男子缓缓走来,鱼娇娇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转头抱拳,喊了一句大师兄。
黑衣青年只是点了点头便饶过鱼娇娇,眼睛死死盯着刘清。
片刻后才开口问道:“听说在天下渡杀元婴如屠狗?我倒要领教领教。”
刘清看向鱼娇娇,后者已经扭过头,去看满头白云了。
刘清传音过去,没好气道:“还不给劝住,万一收不住手,给打出个好歹咋整?”
鱼娇娇嘟囔道:“那才正合我意。”
其实这会儿刘清耳中还有另一道声音,该是漳曲园的山主,“烦劳刘先生帮忙打这小子一顿,就当长见识了。”
刘清只好伸出一只手,无奈道:“就一招啊!”
结果那黑衣男子却有板有眼的抱拳,沉声道:“漳曲园宋佞,刚满百岁。”
刘清心说,怪不得没上那劳什子天骄榜单。
也有模有样的抱拳,笑着说道:“胜神洲刘渡愁。”
紫珠还想着,山主啥时候有这个名字了。其实早在与苏濡在胜神洲西北部游历之时,刘清就给自个儿起了这名字。当时苏濡本想给刘清立字,叫浊渡的,可刘清觉得太难听了,便叫做渡愁。只不过这些年来少用罢了。
宋佞笑道:“知道你是武道中人,我乃大炼金刚身的炼气士,你要是能一拳破开我的防御,说明你并非来浪得虚名。”
这要求……
只听得砰一声,宋佞倒飞出去三十余丈,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侧原本打算看热闹的,此刻嘴里都能放的下一颗鸭蛋了。
刘清无奈道:“我可是个穷人,赔不起。你们快带他去疗伤吧。”
可话说完却没人动弹,刘清只好猛地一跺脚,方圆百丈剧烈摇晃。
我说,带他去养伤,聋吗?
这才有几人冲出来,托起宋佞,麻溜儿离去。
刘清没好气道:“你跟他有仇,?”
鱼娇娇摇摇头,刘清气笑道:“那你坑他作甚?”
鱼娇娇咧嘴一笑,“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一旁的紫珠郁闷道:“走到哪儿打架打到哪儿,能不能先去喝酒?”
刘清神色古怪,“你俩喝,我不跟她喝。”
这世上,刘清自认为酒力无双,压根儿喝不醉。可直到碰见鱼娇娇,看清才知道,人外有人,酒外有酒。
鱼娇娇暂时放下那那个出门游历的心思,带着刘清返回住处,与紫珠斗起了酒。
没成想刚刚喝了两杯,紫珠已经告饶,躲在刘清背后,说什么也不跟鱼娇娇喝酒了。
少女撇着嘴嘟囔道:“鱼姐姐,你这什么酒量啊?我估计山主都喝不过你啊!”
反观鱼娇娇,只是脸蛋儿微红罢了。
借着酒劲儿,鱼娇娇问道:“刘大哥,凭什么自己夺来的东西需要遮遮掩掩,凭什么我拿命换来的东西,却要被他们在背后议论,我不懂。”
说着眼里已经泛起泪花。
刘清沉默片刻,灌了一口这漳曲园特产,然后轻声说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你做到了,可大多数人没做到。这些个大多数里,又有大多数是想做,可偏偏没做到的,所以他们不服气,又或者说,他们嫉妒。”
鱼娇娇低下头,轻声道:“可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刘清笑了笑,看向鱼娇娇,轻声道:“与你做个假设,若是漳曲园里边儿,有了第一个下战场悍不畏死的,那个悍不畏死又活着回来的,能不能影响到下一批人,让他们手中,也拿回斗寒仙剑洲的黑牌?再假设,一座漳曲园个个儿都有了斗寒仙剑洲的令牌,会不会斗寒洲的大多数宗门也会如同如今你的同门看你似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若是你漳曲园带头儿,会不会一洲皆侠客,仙剑二字,会不会不用去争,天下人就会还给你们?”
鱼娇娇苦笑道:“说起来是容易,可我连一座漳曲园都摆不平。”
刘清笑了笑,再次说道:“晓得人为什么要读书吗?”
鱼娇娇轻声道:“自然是长学问。”
刘清摇头,“不对,我觉得是学理,学做人。教你个办法,摆个擂台,与议论你的那些人打上一架,若是他们不敢应,你就激他们。”
鱼娇娇无奈道:“这有什么用?”
年轻人缓缓起身,灌了一口酒,沉声道:“若是打赢了,就告诉他们,你们如今面对的鱼娇娇,就如同当年鱼娇娇对那妖族天骄。”
鱼娇娇眨了眨眼睛,问道:“输了呢?”
年轻人大笑道:“都能打赢鱼娇娇,为何不去天下渡,挣来个斗寒仙剑洲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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