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残斗场的顶上是封死的,见不到光的暗,整个建筑被修建成环状,环环相套的套层结构,正中是战台,其上围绕着它的则是观众席。
此时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本就因刺激战斗红了眼的人们,情绪更是容易被煽动激发起来,听K那么一说,顿时兴奋起来,不少人已经站起身子。
他们的声音极大,又因着地域优势,巨大的欢呼声在场上环绕,经久不散,颇有铺天盖地,山摇地动倾倒之势。
楚惊鸿被K扛坐在肩上,理所当然地成了场中最高之人,他被举高的同时,又好似离那些声音更近了般,那些声音尽数进了他的耳中。
所有的目光都直冲他而来,光与影的交织,眷恋般地缠绕在他身上,可被忠爱的人不领情。
楚惊鸿脸色一白,转而变得难看至极。
K这个炫耀中又带了象征着主权意识的动作犯了他的忌讳,好像他只是个附庸品,失去自由被永远地禁锢在某个人身边。
实在是种羞辱,给他难堪。
K发现了他脸色的难看,不以为意,察觉到楚惊鸿想要抽回手时,反而不轻不重地牢牢按住,他用巧劲儿捏了捏楚惊鸿身上几个地方,发现对方心生抗拒却没有大动作后,便是心下了然。
地下区的那些腌臜手段他都是知道的,何况方才他眼尖发现楚惊鸿走的是奴隶道。地下区的奴隶主们为了让小奴隶们乖乖听话,也为了在交货时不惹事生非,往往会给他们打一些特殊药剂。
那些药剂药效强烈,会让人气虚乏力,连走路都是软的,又如何能从重重守卫中逃脱?
也不知楚惊鸿是怎么栽到奴隶主手上的,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K还要感谢那位奴隶主,能够恰好将人送到他面前。
K勾了勾唇角,仰头直直看着楚惊鸿,一瞬不瞬,末了一边握住他的手腕,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揉捏,一边冲他道:“阿鸿你看,他们都在为你欢呼,为你我欢呼。你说,这算不算是庆贺我失而复得,庆贺你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楚惊鸿当然不会回答他,他嘴巴上还捆着布条,闻言也不理会,反倒是闭上了眼睛。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我家宝贝阿鸿的嘴巴上绑着东西呢。”K抬手将他脑后系着的布条解开,半是讨赏般将脸冲了上去,“我帮你解开,阿鸿你对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说,哪怕是一句也好。”
布条解开,被K扯下随手丢在了地上,他一脸期待地盯着楚惊鸿看。
“……”嘴里没有东西堵着,短暂不适应的怪异感仍残存。楚惊鸿垂眸与K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顿了顿,平直的唇线扭动起来。
K眼睛里满是期待,里面好似落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亮得很。
楚惊鸿不想看他这副假模样,稍稍别开了一点视线,紧闭的唇翕开了一条缝,眼见就要出声说话了,K眼睛里迸发出的光芒也更盛了。
他张开了嘴巴,第一个音还没出时,一根修长的手指突然横着探进了他的嘴里,刚好就抵在牙关上。
“???”
楚惊鸿被这一出搞得有些懵,他瞪向K,后者笑弯了眼,满是得意,开口就说了句气人话:“我知道阿鸿要骂我,我才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