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比他高了一个头,将他拥进怀里后就不撒手,再加上楚惊鸿扑过去的动作,乍一看像极了在投怀送抱。
“楚惊鸿。”低沉的声音响起,赛特又喊了一遍,却没有得到怀中人的回应。
他挑了下眉,有些不愉,力道猛然加大,拉脱了楚惊鸿的手后,将戒指快速塞回自己怀包里。
戒指猛然脱手,刺痛感袭来,金属圈在手指上留下一条又长又深的血痕。
楚惊鸿不怕受伤,就怕伤口愈合的过程在赛特眼前暴露,下意识就要收手,却被赛特握住手腕,往前一拉。
“抱歉,弄伤你了。阿鸿痛不痛?”赛特将那只手拉到自己面前,用嘴轻轻吹着。
徐徐的风吹在伤口上,丝微的凉意卷走痛感,赛特低垂着头,温柔地看着那只手,目光专注。
楚惊鸿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情况,不耐地挣扎了几下,然后便见赛特拉着他的手,直至拉近唇边。
心不合时宜地跳动了起来,砰砰有力,仿佛要跃出胸膛。楚惊鸿隐隐约约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赛特将那根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头包围裹挟着手指,吮吸着,细细将渗出的血液吞吃入喉。
舌头本身是带有温度的,它卷着手指时,温度便在楚惊鸿这里烫的惊人。
楚惊鸿被赛特这一手惊得睁大了眼,他挣扎的幅度变大,想要抽离手指,却都被赛特一一化解。
赛特另一只手抚在他瘦弱的脖颈上,拇指略带警告意味地按了按小巧的喉结,喉结受到刺激往下艰难地滑动了下,怀中人挣扎的动作停顿了瞬间,赛特对此效果十分满意。
楚惊鸿此前在走廊上吃了很多薄荷糖,糖果外壳粘黏的糖渍染上手指,不知是否是错觉,赛特只觉那根手指上都带着清凉的薄荷味。
他仔细吮吸着伤口,直至再吸不出任何血液,又舍不得离开,便用牙齿轻轻咬着手指关节。
楚惊鸿恼红了脸,想要离开力气又比不上赛特,被对方牢牢按住,整个人被赛特圈在怀里,他那点挣扎的幅度几不可见。
赛特被愉悦地弯起了眉眼,闷声笑起来,胸腔小幅度地震动起来,两个人远远望去,就像是在调.情。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略带凌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边暧.昧的氛围。
赛特轻轻皱起眉头,略带不愉地顺着声音望过去,想要看看是谁在此刻打扰他,嘴下的力道也随之一松。
楚惊鸿便是趁着他松神的机会,将手指猛地抽.出,一手狠狠将赛特往后一推,顺势从他怀里脱身。
他果断往后退了几步,处在一个安全距离后才停下,做完这些才跟着看向声源处。
那里站了个熟悉的身影,是K,他手里端着一盘草莓奶油蛋糕,神色不善地大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那双黑底红眸里满是积压的怒火,宛如山雨欲来。
怀中人倏地离去,只留下一片怅惘,赛特在心底暗暗苦笑,但也没硬要再将楚惊鸿抢过来,他舔了舔唇,似在回味方才的味道。
K走过来后首先便是将楚惊鸿揽到自己身后,顺势将蛋糕放在他手上,转过身呈保护姿态,而后看向赛特,心里压抑着怒火,不客气地发问道:“赛特,虽说第一星是你的底盘,但你动我的人算什么?”
说来K也觉得自己真好笑,半是胁迫半是哄骗地把楚惊鸿强行带过来,嘴上说着是来特意挑衅的,但当赛特与楚惊鸿真见了面,他心底又是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这两种情绪交织着,在他心里越缠越深,反倒掀起升起的暴躁。
而方才那一幕,直接将他心中埋藏的炸弹引爆。
“你的人?”闻言,赛特忍不住嗤笑一声,视线越过他,直达他身后的那个人,“是吗,楚惊鸿?”后面那句,是冲着楚惊鸿去的。
K见状闪身将楚惊鸿挡得更严实了,后者也缩在他的背后,一声不吭,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只要赛特没有确切证据,就咬死不承认自己是楚惊鸿。
K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明显,想见的人被另一个男人保护挡住,且还是仇敌的身份,使得赛特眼底也开始染上阴鸷。
此刻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周边安静极了,气氛却是切身实感的剑拔弩张。只要再扔出什么劲爆消息,就能引爆在场两个气势相当的男人,惹得他们为此大打出手。
最先动作的是K,他看了眼赛特的脸色,又回过头发现楚惊鸿朝他小幅度摇头,心下便开始猜测,这两个人之间想必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赛特怀疑到楚惊鸿的真实身份头上。
“楚惊鸿?”K开口,略带笑意地看着楚惊鸿,后者怕他生事,哀求意味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这个做法讨好了K些微的虚荣心思,他乐的被楚惊鸿如此对待,但仍不知足,声调高了一阶地再次叫了声,这回换来的是右手指间被微凉的手拽了拽。
K见好就收,再逼就没用了,于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在哪儿?”
K装傻的作态惹怒了赛特,他一心只想掀开身后躲藏的人的面具,没工夫陪死敌在这里唱戏。
逼迫地往前行了两步,站在K面前:“把人交出来。”
赛特与K身量相当,自然压迫不了K,后者眨了下眼睛,坏心眼地故意说道:“交什么?楚惊鸿吗?怎么,你把你的楚惊鸿弄丢了,就想来抢走我的?”
这话说得极其有意思,并且容易令人产生误会。
“楚惊鸿果然是他。”很明显,赛特就误会了,他突然发动攻击,目标直取K身后的楚惊鸿,吓得楚惊鸿连忙往旁边一闪,手牢牢按在面具上,担心被赛特打落。
K早有所料,接下赛特的攻击,与他交了几下手后,将他引去另一边。楚惊鸿看出K的好意,默默走到离远处,免得受到波及。
楚惊鸿望着远处,他们,打起来了。
两个男人都没有带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地对打,拳拳到肉,动用了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偏又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二人打了一会儿,纷纷面红耳赤,汗流浃背方才停手。
同对方打了一会儿,压抑的情绪通过这种原始暴力的方式发泄,停下来时,状态都比方才好了很多。
K心思活络起来:“赛特,跟你打了这么一下,不打不相识,我心里高兴,也把你当兄弟,就实话跟你说吧,我后面这个,不是楚惊鸿。”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楚惊鸿。
不远处的楚惊鸿身体僵了一瞬:“……”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赛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将楚惊鸿钉死在地上,不能动分毫。
K走过去,一手揽着楚惊鸿的腰肢,手段强硬地带着他走到赛特面前,手还不老实地在劲瘦的腰上捏了捏。
楚惊鸿透过面具盯着K,后者装作没看见,他想将这人不老实的手甩开,又担心坏了他的计划,只能暂且忍耐。
“替身,懂吗?”K解释道,“这当然不是真的。楚惊鸿只有一个,你把他弄丢了,可就再难找回来了。”
这理由又扯又假,显然不能让赛特信服:“你当我傻子?”
我当然在把你当傻子耍,K心里暗暗这样想,面上却装得一副虚情假意模样:“这孩子是个哑巴,说不了话,脸还在一场大火里烧伤了。但是把面具一按,乍一看还真像是楚惊鸿。我得不到真的楚惊鸿,找个小玩意儿代替一下,总可以吧?”
哑巴,所以说不了话,毁容,所以会戴面具。K把所有可能性都给楚惊鸿想到了,为他遮掩身份。
“你这样说的话……”赛特斟酌片刻,迟疑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