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启的瞬间,见到面前立着的高大身影,楚惊鸿一手将枕头拿住,猛地扑进神的怀中,手臂紧紧圈住祂的腰肢,头埋进腰身里,满是信赖。
风吹起神宽大睡袍的一角,祂垂眸看着怀中人露出的头顶,金芒在黑夜里也发着微亮的光彩。
感受到楚惊鸿不停颤抖的身体,神安抚状地轻轻拍打了下他的后背,什么也没说,然后扶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而去。
殿门在祂身后顺势关上,将一切电闪雷鸣隔绝在这一堵门之外。
一时间,寝殿内安静极了,听不见骇人的雷声,看不见晃眼的闪光,有的只是彼此间清浅的呼吸。
神将楚惊鸿放在床上,他乖乖顺着床铺挪到里面,将被子拉过胸膛,裹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神。
考虑到楚惊鸿的需要,殿内并不是单纯的黑,留了几点暖黄的亮光,照亮了楚惊鸿惨白的脸色。
神逆光而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一部分的暖光,面庞的轮廓模糊得教人看不清神情,只是祂垂下的银白发丝被镶上了一层暖金的光,凭借这个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感。
“阿鸿。”低沉优雅的声线响起。
“嗯。”被窝里的人回答得近乎呢喃,咬字不轻。
神栖身进了被窝,同楚惊鸿躺在一个床榻上,祂将人涌入怀里,一只手绕到他的背后轻轻拍打。
神说:“别怕,有我在。”
楚惊鸿熟悉地寻着个舒服的姿势卧在祂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神的颈窝处。
神手下移握住他的手,果然是偏凉的,便这样捏着,调控了体温为他取暖。
楚惊鸿今夜的到来并非意料之外,神预见天色有变时,便在等着了。
祂的造物怕黑,怕惊雷,夜里有熟睡时猛然惊醒的毛病。而一旦他从梦中惊醒,便会抱着枕头,奔向祂的住所,一下又一下地敲响祂的殿门。
瑟瑟发抖,眼巴巴地看着祂,好不可怜。
而每一次,神都会在这样的夜里为他开门。
祂还记得楚惊鸿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那年他才五岁。
那是个打着惊雷的雨夜,雨下得极大,几乎以雷霆之势冲刷整个第十层天。
神在寝殿里阖眸养神,就在这时祂听见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而来的,是祂的造物的声音,他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叫道:“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