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后宫,他的女儿也在为了能够将她拉下来不竭余力的在秦晁耳边吹耳边风。
这股妖风越吹越大,吹得秦晁耳根子软得一塌糊涂,以至于每次当秦姒上朝时,他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厌恶越发的浓重。
秦姒不动声色的将大燕帝国的右相大人与姑墨国王储交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燕。并且挑了适当的时机,叫花蔷将一些书信放到纪相最宠爱的小妾的房里头。
这便是花蔷的好处了,可以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不显山不露水的除掉那些在朝堂之上与她作对,对于大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只会恶意煽风点火,靠蒙祖荫恬居高位的人。
秦姒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她找花蔷做事,不惜花费时间替她清除掉她在江湖上的麻烦,就是为了利用她身份的便利,做一些宁朝十一等人都不便出手做的事情。
她估算着一切,估算着时间,等着秦晁给自己安排的路光明正大的摆出来,摆到朝堂之上,好吓一吓这些过惯了太平日子,只会在朝堂之上耍嘴皮子掉书袋的老臣们。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才是大燕的主子!
他要谁为储君,谁便是储君!
谁也休想脱离他的掌控站到他头顶上去,威胁他的心头肉!
他要给自己的儿子铺就一条康庄大道。他不需要自己的儿子如女儿一般,从荆棘中杀出一条血路,要靠尸骨才能爬到上面那把迷了人眼睛的龙椅之上,爬到权利的最顶端!
他什么都不需做!
他只要好好长大就好!
而好好长大的前提就是:和宁长公主秦姒得消失在大燕帝国!
秦姒心里多么清楚这一切。
而且她知道,已经不远了。
因为这些日子在她忙着快活的时候,朝堂之上因为守在南疆的姑墨国的蠢蠢欲动已经吵翻了天。
为什么吵呢?
无非是国库空虚,已经不适合打仗了。和亲吧!答应他们的条件吧!毕竟,他们不要金银,他们只要一个女人!能用一个女人换取一国的和平,何须要动刀动枪伤了体面和和气呢!
那就从宗室挑个女子好了。什么,不行!他们只要大燕的长公主?
开什么玩笑,长公主乃是未来的储君,怎可和亲,简直是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储君?圣旨下了吗?没有圣旨,大燕便没有储君,且大燕建国过年,你可有见过女子为帝?
那就打吧,户部掏银子吧?
户部尚书陈之礼是纪相的女婿,一听到旁人提银子,抹着眼泪在朝堂上开始哭。哭什么?哭国库早已空虚,去年的饷银还没发呢!哪来的银子打仗,这尚书他干不了了,爱谁谁干,反正他是没银子了!
他们在齐王世子齐云楚来之前就已经开始就这样吵来吵去,已经足足吵了一个月。吵到没有人注意到东宫那个简直被长公主殿下宠到了天上去的新宠便是大燕战神之子。
现在未来的齐王就住在大燕长公主的寝殿内,日日与她同塌而眠。不仅如此,据说这位每日堂而皇之在皇宫里招摇过市,容色冠绝整个燕京城的新宠,目中无人,眼睛简直长在了天上,手段厉害得就连云大人都失了宠。
可无一人去探究这位新宠的来历,整天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一些无谓的争吵上,而忘记了真正的危险就藏在大燕的皇宫里。
这群无用的人秦姒迟早是要清扫的。
吵吧,吵得越凶越好,将来她要好好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秦姒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们争论出结果。等着秦晁忍无可忍将那条路假装无奈的抛出来。而她什么也不做,安安稳稳的躲在东宫里与齐云楚忙着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的前提是她的东宫必须要干干净净。
自从那晚之后,秦姒便再也没有让齐云楚瞧见过云清。
因为她将见面的地点改在了云清家中。
见不到云清的齐云楚心里的那口气儿被她哄得服服帖帖。
他现在忙着跟自己的小七快乐。
他还不知秦姒的身边其实早有危机四伏。
他更不知他与小七的快乐暂时要告一段落。
秦姒只是那个暂代了小七快乐的无耻女子。她无耻的短暂得到了小齐哥哥竭尽所能的给她带来的快乐。
她更加无耻的为他刻意营造了对他情有独钟的快乐。
现在齐云楚在这种由她刻意营造的毫无顾虑的快乐下玩得乐不思蜀,就连云都也忘了。
可是秦姒却时刻不能忘了自己的事情。
她还要在自己的战场清敌人。她要将这些困恼清扫干净,再把小七放出来跟她的小齐哥哥快乐。
而且她总是需要在见云清的时候,找个合理的借口将他支出去。
谢毓便成了最好的借口。
谢毓如今在燕京城内为他的牧羊姑娘开了一家糖果铺子。秦姒告诉齐云楚她最喜欢里面裹了胡人奶酪的那种糖果,一定要新鲜出炉的才好吃。
所以齐云楚日日风雪无阻的出皇宫去给她买。而她只要在齐云楚回来前回到宫里就好了。
平心而论,齐云楚实在是个好情人。他来的这一个月里,将秦姒一颗冰冷的心暖的热乎极了。以至于,有时候她看着他那张脸时,总是要忍不住感动。
所以她现在越害怕齐云楚对着自己笑。他笑得那样天真稚气,细长多情的眼睛弯成天上的月牙,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就连鼻梁上那颗骚情的痣都飞了起来,带着秦姒的魂儿一起飞到了云都,飞到了齐云楚的院子里,飞到了院子那棵开着鹅黄色花朵的风铃花树下。
而她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衣冠胜雪的齐云楚为她舞剑。
她想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为此,秦姒还特地叫人在她寝殿旁边种植了几棵风铃花树。可是无论工匠们手艺多么高超,那些移植而来的风铃花树总是隔几天就死掉了。到最后,只留下了一棵,只是光秃秃的,连片绿叶都舍不得长。
秦姒放弃了,她想起书上所说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典故。
她想,云都的风铃花树终究是不喜欢燕京城的天气。
一日晨起后不久,秦姒瞧着殿外漫天飞雪,将自己埋进齐云楚温暖的怀里问他,“你可想念云都?”
齐云楚用一个缠绵的吻回答了她的话。
怎么能不想呢。
可是云都没有小七,他的蝴蝶飞到了燕京城。他便守在这里,一直等着他的蝴蝶回心转意。
秦姒感动极了!
任外面如何的肮脏不堪,齐云楚在东宫,在她的寝殿里给她圈出了一块净土,一块可容她小憩片刻的净土。她借着这块净土修养生息,快乐的连云清流露出来的悲伤都假装视而不见。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在心里对着为她劳心劳力的云清感到万分抱歉。她想,至少在暴风雪来临之前,她在齐云楚的怀里能偷得片刻欢愉也好。
待安定了,她一定好好的弥补云清!
只不过在这种快乐里她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
一日天气晴朗,齐云楚回来的早,刚好撞见秦姒正在喝刚刚煎好的避子汤药。
他一脸惊慌瞧着那碗散发着氤氲热气儿的浓黑药汁,连忙上前揽她在怀伸手探探她的额头,一脸的担忧自责。
“你怎么了?生病了?”
他觉得十分的愧疚,对于她生了病竟然半点知觉也无。
秦姒自然不能跟他说实话,故意说了俏皮话逗他。她冲他眨眨眼,“不过是一些滋补的药。我想要给小齐哥哥生个小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这么早,评论区的小可爱赶紧回来看看我,撒花也行啊,呜呜呜!
我明天也18:00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