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心口处疼得厉害,疼得她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抱着那包糖果躺在榻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觉得好些。
她从怀里摸出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卖身契与印章。纸张有些潮湿,有一处还被晕染了。
她将印章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纸只要稍微不小心就会扯破的卖身契,这才发现那张卖身契的后面写了字。
是合婚庚帖
不同于齐云楚以往的字体。是一笔一划的小楷:齐云楚秦姒终生所约永结为好。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齐云楚亲手写的合婚庚帖。
秦姒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落款处的名字:齐云楚,秦姒。
齐云楚。
秦姒。
这次他写的不是小七。
秦姒握着那纸婚书坐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劲儿,心里还在汩汩淌着血。
她将那包早已经冰凉的那包糖果拆开来剥了糖衣。只见那雪白的奇形怪状的糖果裹着厚厚的奶酪,里面还掺了鹅黄色的花瓣,尤其的好看。
她将那些好看的塞进嘴巴里,一股带着奶香味的甜腻味道在口里化开。
她一边吃,一边想:齐云楚的手艺实在太差,好好的一颗糖做的没滋没味苦得很。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涌了出来,混合着泪水一起进了嘴巴里。
一直守在殿外的宁朝这时听见殿内传来秦姒沙哑的声音。
“将所有人都召集回来,放他们走!”
宁朝站在那儿默默看着殿内的影子一会儿,很快消失在东宫里。
殿内,秦姒将那些糖果一颗一颗塞进嘴里,吃得泪流满面。
齐云楚,出了燕京城的城门,永远不要再回来!
否则,下次她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
翌日。云府。
云清昏昏沉沉睡了一晚后才醒。他从床上起来,批了一件衣裳坐到外间榻上打开了窗子,将案上的东西打开,开始画去姑墨国的路线图。
屋外的寒风裹着雪花飞进屋子里来。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云方进来了,连忙上前关了窗子。
他瞧着自家公子咳成这样还在为那个没心肝的女子忙活,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云清已经习惯了,并未理会他。
过了好一会儿,云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殿下放他走了。”
云清手里顿了一下,一张快要绘好的图瞬间毁了。
他原本好了些的面色惨白,“她放他走了?”
云方瞧着他神色不对,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不解道:“他走了难道不好吗?”
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云清没有答他的话。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白玉制成的印章。
这枚印章是经年旧物,早已不知被主人拿出来了摩挲了多少次,连上面的字都变得有些模糊。
它原本是一对的。
而另外一枚,则在东宫里头,藏在一个叫秦姒的女子的藏着最珍爱的物品里头。
他十分爱惜的用拇指刮着上面的字,眼神微动,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苍凉,“她心软了。她从不曾为了任何人心软,她如今居然为了他心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经:求评!
我最近越来越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