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见他此刻理智尽失,怕他一怒之下铸成大错,有些迟疑。
齐云楚厉声道:“我叫你拿来!”
她这一生,除了他,都别想同旁人好。
南星回到里屋,一会儿的功夫手里拿了一个碧绿小瓶。
他道:“这东西对她无害,可是若是有一日脱了她的身。哥哥,你的死期便到了!”
齐云楚恨得咬牙切齿,狭长的眼眸尽是伤痛,声音嘶哑得厉害,“我就是死,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与旁得男人好!”
……
秦姒一个人在寝殿枯坐到半夜,直到天灰蒙蒙亮才去床上躺了一会儿。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齐云楚离开时的表情,躺了许久也无法入睡,又起身批阅奏疏。
也不知她坐在案前忙了多久,直到红袖推门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屋檐下有滴落的声音。
她只觉得殿内闷得很,叫红袖开窗透气。
“陛下,您一夜未睡?”红袖连忙起身开了窗子,外面潮湿的雨水气息夹杂着青草泥土的芬芳吹散了殿内的闷热。
秦姒心里的郁结散去不少,将手中的奏疏放到一旁,“不是说叫你今日休息不必当差吗?”
“奴婢也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
红袖听她鼻音有些重,连忙上前探一探她的额头,皱眉,“陛下着了风寒,奴婢扶您去床上躺一会儿,奴婢去请太医!”
秦姒也觉得脑袋昏沉,知道自己病不起,由她扶着去床上躺着。
太医很快过来,替她把过脉后说是风邪入侵,开了药。
秦姒用完早膳吃完药将昨夜批好的奏疏交给中书省下发下去,然后又召见了工部与户部的侍郎进宫,与他们说了一下有关建书院的事宜。
她忙完了这些差不多到了中午。中午用完膳之后与红袖去御花园闲逛了一会儿又回来批阅今日各部递上来的奏疏。
红袖见她脸色极差,心情也不大好,劝她去休息。可她根本不听,只一味的处理政事。
她知道必然是与齐世子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几次想要问,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到了下午,她突然从一堆奏疏里抬起头,道:“十一呢?”
红袖连忙叫人将十一找了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十一便进来了。
秦姒沉思了一会儿,轻轻敲击着桌子,“昨晚的事情如何?”
十一知道她是问那个碧眼少年,道:“属下一直跟着他。他去了南街的一间赌坊赌钱,大约赌了两个时辰,又去兰桂坊坐了一个时辰,然后才慢悠悠的回了怀化将军府。”
秦姒点点头,突然道:“你觉得这世上女子有没有变成男人的可能?”
“陛下是怀疑她是那个大妃?”十一皱眉,仔细想了想,“属下瞧着他行为举止十分十分粗鲁,半点不似那个大妃……”
秦姒其实也这样想。那个大妃身段妖娆,怎么瞧也不像是个男人。
不过,她一直裹着白袍,内里到底如何,也只有亲近服侍他的人才知道。
她想起赫连炔曾与她同塌而眠,兴许问一问他便知道。
“你去将他捉过来,记住,一定不要让他知道。”
另一个他自然指的是齐云楚。
“诺。”
待十一走后,红袖道:“陛下昨晚与世子可是吵架了?”
秦姒“嗯”了一声,“今晚夜宴几时开始?”
红袖楞了一下,“酉时。”
秦姒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去休息一会儿,若是赫连炔待会儿来了记得叫醒我。”
谁知她才站起来,一阵头昏目眩。
红袖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她,将她扶在床上,服侍她吃完药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