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对不起,我不小心的。”姜嘉弥手指蜷缩着往回收,却被他反手攥住。
周叙深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可神态却总让人觉得微微紧绷。
这种无声端详的眼神让她后背发毛,就好像如果不是她刚才叫了停,他并不介意再继续做点什么。
但是……好歹顾忌一下时间地点吧?
只对视了一眼,她就心慌意乱地别开了脸,连耳朵都热了起来。
刚才她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骑马上,他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
也怪她自己不够坚定,情绪一上头就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Ray又开始慢吞吞地往前走。
周叙深一手半拥着她,一手牵着缰绳。
两人都沉默着,好像在忍耐或是掩饰。
姜嘉弥手心悄悄在膝盖上蹭了蹭,试图蹭掉刚才碰到他下颌时残留的触感——温热平滑,但和女人的脸摸起来不太一样,有种刮过胡茬后轻微的粗粝感。
忽然,周叙深腿轻轻一碰马腹,Ray小跑到围栏边站定后他翻身下了马,把缰绳系在了木桩上。
姜嘉弥稳住身形,匆匆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同时环顾四周。
周叙深捻了捻缰绳,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摸了摸Ray,侧脸轮廓格外深邃,眉骨、眼窝与鼻梁的比例与线条标致得如同石膏像。
她看了两眼,嘴张了张又默默闭上,最后有些犹豫地拿起挂在一边的马鞭,俯.身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周叙深先瞥了眼自己的左肩,接着挑眉看了过来。
姜嘉弥抿着唇,慢慢直起身,“你生气了?”
虽然这句话的语气干巴巴的,可杏核形状的漂亮瞳眸却仿佛会说话,装满了各种细碎的小情绪,期期艾艾地盯着他,却又不自知。
周叙深垂眸难以察觉地深呼吸,喉结滚动了一下。
差点平复下去的情绪卷土重来,他不自觉微微蹙眉,很快又舒展眉心,转身抽出了她握在手里的马鞭,平静地勾唇笑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一直没说话。”
“平时我话很多?”
‘我都道歉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她脸上。明明是埋怨和不解,却被她身上的甜美搅合得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姜嘉弥不说话了,自顾自地从马上下来。
Ray比她平时会骑的马高一些,所以她下马时略显笨拙。脚刚往下踩到一半,两只大手就蓦地扣在她腰侧,轻而易举地托住她放到地上。
她吓了一跳,立刻扶住腰侧的手。
周叙深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手里的黑色皮质马鞭轻轻打在她臀上,满满的警示意味。
“你,你过分。”姜嘉弥后脊一麻,飞快转身退开的同时脸迅速涨红,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她一下就想起了他攥着缰绳让自己不自觉浮想联翩的样子。
原来这双手握着皮鞭是这样的啊……
周叙深似笑非笑,单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皮鞭,“弄疼你了?”
这四个字,蓦地和那晚的某个瞬间重合。
姜嘉弥紧抿着唇,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憋得脸颊微微鼓起,才终于抛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半晌,忽然笑了笑,抬脚走上台阶推开门,“进来吧。”
“进去干什么?”她没跟上去,反而往后挪了半步。
这种马场里的度假屋跟住宅区的别墅没什么区别,里面一应俱全,所以也包括卧室和浴室。
不怪她想太多,刚才吻到兴头上被中途打断,怎么看都像是要再找机会继续。
“你说呢?”周叙深好整以暇地反问。
姜嘉弥避而不答,谨慎地道:“你不送我回去吗?一会我爸找不到我怎么办?”
“只是休息一下,进来喝点东西?”他往门里走,漫不经心地环顾室内。
姜嘉弥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进门右手边是客厅,左边是餐厅和开放式的厨房,整体装修偏向英式田园风格,度假的氛围在这栋房子里塞得满满当当。
周叙深站在吧台前,手指轻点台面,“想喝点什么?”
“温水就好。”
闻言,他挑出一只玻璃杯,慢条斯理地倒了七八分满,用手背触碰杯壁试了温度后才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