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在照相馆里的金大中和李秀妍,郑慧建捂着胸口骂了一句。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地让人无语,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搞点动静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大中的能力就是出其不意,无声无息。”李秀妍坐到了桌子前回道。
郑慧建和朴善文脸上带着喜色,毕竟最近几日国内的民主运动情绪一片高涨。
“你们最近搞得动静太大了,听我一句劝,眼下还是各自准备找找工作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金大中有些扫兴地说道。
“为什么?首尔这一次能够聚集到十万多人,下一次就能聚集到二十万人,我们光州最近参与抗议的市民也越来越多。”
“本来国家就漠视西南的发展,现在对政府有疑义的市民也主动站了出来,下一次我们也能聚集到几万人。”朴善文不解地回道。
在她看来,现在斗争形势一片良好,金大中又来这里说丧气话,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金大中坐到了桌子前,看向了郑慧建说道:“政府确实在害怕,但是你以为他们害怕就会接受你们的民主请求了吗?”
“错了,就像是豺狼,即使感受到了人的威胁,它们也会奋力一击,何况你们面对的不是一只狼,而是狼群。”
“这次首尔的抗争恐怕会引来政府的报复,我建议你们等上三两天,看看之后的形势再做应对。”
郑慧建这些日子也和金大中讨论了许多斗争的经验,获益匪浅,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
听出了金大中言语里的恳切,郑慧建慢慢点了点头:“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暂时停止一切的抗议活动,就听你的,姑且休息两天。”
讨论完这个严肃的话题,李秀妍又笑着说道:“今天明熙打电话到我家,由于我们都不在,她也只留下了一切安好的讯息。”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明熙。”朴善文叹了一口气。
“熙泰、明熙他们两个只要能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也不是非一定要和我们待在一起。”郑慧建回道。
“……”
五月十七日,首尔方面宣布了《紧急戒严令》。
政府扩大了戒严范围到全国,自17日24时开始,全国上下禁止一切的政治活动,全国大学休校,同时禁止批评国家元首。
军政府给出的理由是北面的武装力量偷偷潜入了国内,并且毫无根据地拘捕了不少的民主运动领袖和大学生。
民主斗争的形势急转而下,为了应对西南地区的抗议活动日益活跃,军政府组织了戒严军和空输部队,封锁了光州进出要道。
同时光州城内的保安部队对共科科长黄基南获得了便宜行事的权利,在十七日晚间大肆追捕大学生领袖。
深夜,郑慧建家的照相馆。
一伙全副武装的便衣队冲进了照相馆,将郑慧建和在此地留宿的三名大学生带走了。
十八日晨间,由于近两日抗议运动的中止,不少的大学生小团体都进入了各自为战的状态。
光州的大学校园里,不少人直接被军队抓走了。
实施抓捕的过程中,军人下手毫无底线,更是在追击的过程中打死了数名大学生。
东明洞李宅。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李家父子俩早就把金大中看成了自己人,在金大中不厌其烦地诱导下,他们也提高了对这次戒严的意识,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
李秀妍的卧室里,金大中正和李秀妍商讨当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