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提着被擦干净的刀,忙奔到女人跟前,先是揭开对方嘴上被绑的严实的麻布条,随后一刀砍掉了她身上的束缚。
然而让多余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刚得到了自由,她最先干的事情不是跟自己道谢,也不是去抱还在哭的喵喵小声的襁褓,更不是去挽救锅里不剩几块肉的……反倒是疯了一般,恶狠狠的扑向了自己刚刚砍翻的几个牲口。
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了块大石头,对着五具尸体就狠狠的砸,砸脑袋,砸四肢,乃至男人最最重要的下半身,女人凶残的全身都没有放过,唯独留下了胸膛。
多余很是疑惑不解,可随即疯女人接下来的动作,瞬间让多余了然了留下胸膛的原因。
女人发泄似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五具尸体都砸的稀巴烂后,紧紧抿唇的女人,一抹脸上的污血,捡起火堆边一看就知道是牲口们用过的刀子,居然开始朝着五牲口唯一完好的胸腹动起手来。
小心中带着虔诚的,聚精会神的,不辞辛苦的,把五只牲口都开膛破肚,一点也不嫌脏的,把他们从喉咙到肚子到胃到肠子里的东西都收拢起来,端起那还剩下点肉的铁锅装好了,而后眼泪哗哗的捧着铁锅,自顾自的走到了刚才自己被绑住的大树边,拿着刀就开始刨地。
多余越发不解,直到一颗细小干枯的,上头还有一双绝望中透着死不瞑目双眼的小脑袋被挖出来,我了个大草的多余才明白了,这个女人,嗯不对,是这个母亲她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女人眼里有泪,唇边带笑,脱下自己破烂的外裳,虔诚的把锅里的东西跟小脑袋一起,全部都仔细的放到衣裳上,然后才举刀继续深挖刚才自己刨出来的简陋小坑。
一边刨,女人一边用一种似安慰,似呢喃,似哼唱的调调说着话。
“儿啊,娘的心肝肉啊,你莫怕,娘把你的肉你的头都找回来啦!到了那头,我的儿也是全须全尾的,不用当个尸身都不全的可怜鬼,儿啊,娘知道你疼,娘也疼啊,我儿放心,别怕,娘就来,就来了啊……”。
轻轻哼唱般的凄苦调调,也不知道是安慰谁?告慰谁?
埋好了在多余眼中,根本就是支离破碎到不能再支离破碎的肉,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