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有当时觉得过不去的苦难,其实只要熬过去,也就不觉得苦了。”
白染又给云瑾瑜斟上一杯,她今日带他来上香,一是想好好陪陪他,二便是想要解开他的心结。
他孤身一人远嫁异乡,心里对云国皇帝定然是有怨的。
若这怨一直埋在心底,便会长成一根刺,越扎越深,每每触及,都会痛不欲生。
只有想办法将这刺拔出来,或者消化掉,日后他才能快快乐乐得做自己。
云瑾瑜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垂着眸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过往的苦难都是财富,在数年之后再提及,我们能够一笑而过,这便好。若是一味地埋在心里满腹怨怼,苦的还是自己。”
白染轻轻握住云瑾瑜的那只手,柔声说道。
云瑾瑜盯着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扬起唇角。
“以往我一直不懂书上所说的‘得失’,可现在我懂了。”
他虽远离家乡,却在这里遇见了白染。
虽然他与白染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仍旧相信她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若他奔波千里只是为她而来,最起码对现在的云瑾瑜来说,是值得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人活一世,咱们要努力往前看。”
白染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善书的声音。
“殿下,斋饭送来了。”
“送进来吧!”
善文和善书亲自端着饭食走了进来,摆好后才又退了出去。
“她们两个不是你的侍卫吗?平时这样侍候人的事情也会做吗?”
云瑾瑜好奇道。
侍卫的身份要比屋里侍候的小侍身份高很多,善文和善书是太女殿下的左膀右臂,自然与旁人又不一样。
“善文和善书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平时也在我屋内侍候着。”
白染不喜欢小侍侍候自己,她总觉得很不方便。
平时能自己做的事情她也不让别人动手,就是端水洗漱什么的才会叫善文和善书去做。
“她们在你屋内侍候?”
云瑾瑜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哪儿有人让贴身侍卫伺候自己的?
“我屋内没有侍儿,所以有些活儿需要善文和善书去做。”
白染面不改色道,
“当然了,等日后我们成了婚,她二人再进屋侍候我怕是多有不便,倒是就要用你身边的人了。”
说到成婚,云瑾瑜忍不住耳尖儿一红。
白染她说她屋内没有小侍,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女人吗?
她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
再想白染她这么年岁了都还未有暖床的,连个贴身小侍都没有,云瑾瑜又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可就算她身体有什么隐疾,他也不会嫌弃她的。
白染人这么好,他不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
云瑾瑜心里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庆幸,若是白染身子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以后她身边只留自己一个就好了。
他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也不会嫌弃她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