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宁一口喝下那杯茶,重重地将茶杯扣在桌上,仍旧是一脸的铁青。
“父君还问呢?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老六,如今就连白家那个一向稳重的嫡出小姐都被她带坏了,竟也学会欺负起儿臣来了。”
那白染何止是欺负了她,就连她的弟弟不也是被白染和南言熙当众奚落看一番吗?
赵贤儿眉头微蹙,不悦地看向南言宁道:“太女一向是个稳重的,你若不主动去招惹她,她哪里会来寻你的麻烦?”
心中虽是对女儿寄予了厚望,可赵贤儿也知道南言宁的性子。
这孩子虽已二十有四,却仍就鲁莽冲动,若是无人在旁提点,很难成事。
“父君怎的还替他们说起话来了?儿臣不过就是看不过他们欺负出儿,想过去理论几句,那南言顼便带着白染将儿臣好一番讥讽。”
怕被父君责骂,南言顼便恶人先告状道,却是半句也没提南言出想要诬陷南言熙之事。
赵贤儿虽还未听到外头的侍人说起今日之事,却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孩子的秉性。
那南言出虽是男儿身,却比他姐姐有谋略的多,也惯会在人前装乖巧,颇受众人的喜爱。
说到自己的小儿子,赵贤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弟弟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寻个好人家将婚事定下来了。”
“父君又不是不知道出儿的性子,他一味地与老八争抢白染,便是您与母皇为他找了旁人,他怕是也不愿的。”
南言宁自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将白家拉拢过来,可那白家未必能同意,南言熙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白染那孩子固然是个好的,便是你外祖母和姑姑也时常夸赞她的为人和才学。只是人家不喜欢你弟弟,咱们也不能强求。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这一生也没什么乐趣可言了……”
赵贤儿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无奈。
他用自己的一生验证了嫁给不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有多痛,便不想儿子再步他的后尘。
便是现在能用皇权压着将九皇子送入白家,他日后却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那白染有什么好的?一个小白脸而已。”
南言宁不屑地轻嗤一声,才被白染奚落过,她可还记恨着呢!
一个女人,要那么好看作甚?又不是花瓶。
“白家日后自是要交到白染手中的,便是你再不喜她,也不可惹恼了人家。无论日后你能不能成事儿,白家都不能成为我们的敌人。你外祖母在朝中都不敢与白家作对,你莫要自作主张先得罪了他们。”
白家虽不愿依附于他们,可也不是那等子小肚鸡肠之人。
白家如今还是保皇党,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她们,白家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
南言宁容易冲动,万一真的惹怒了白染,叫白丞相彻底站到了太女一方,那他们日后便更难了。
“是,儿臣记下了。”
南言宁不情不愿地应道,心里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表现出来。
“你外祖家的然儿父君瞧着还不错,比你弟弟大了两岁,如今也还未成婚,若是出儿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赵贤儿心知肚明。
那孩子小聪明多,若是碰上个厉害些的,怕也难成对手。
索性嫁到赵家去,也好过到别人家被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