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万。”
时幽又举牌,“100万。”
场内所有人又朝时幽看过来,感觉他有种要包圆的气场。
于是,又没人和他竞价了。
吱吱小声问,“你还有收藏耳坠的习惯?”
时幽低头,在胸口迅速瞥了一眼,那里,捂着一对耳坠呢,“最近新添的爱好。”
下一件拍品,是一件红宝石项链。
“80万。”
“90万。”
时幽又举牌,直接把价格抬到天花板,“200万。”
下一件拍品,是一条蓝宝石手链。
这次,拍卖师竞拍开始的话音刚落下,左右人自发看向时幽,没有人出手了。
只见时幽又举牌,“60万。”
拍卖师喊了三遍,无人加价,这条手链又被时幽拍下了。
拍完会结束,拍了藏品的去办理付款和交接手续,吱吱也拍了几样东西,于是,和时幽一道去。
时幽办完手续,拿着一摞盒子走到吱吱面前,“我给你带上?”
吱吱:“……”合着这些东西都拍给她的?
时幽把吱吱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取下来,给她带红玉髓耳坠。
席泽也拍了几件拍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吱吱坐在深色沙发上,时幽站在她旁边,一手里捏着耳坠的钩子,一手捏着她粉嫩的耳垂往里戳。
她左手纤细的手腕上,蓝色的宝石闪烁,颈子上,红宝石项链垂在碎骨上,红色莹光和莹白的肌肤,像颗颗圆润的红色樱桃盛在浮了冰的盛夏白瓷碗。
“好了。”时幽垂下手说。
吱吱握起他的手,从指尖给他套上一串檀木手串。
这是吱吱刚刚和人加了十来个来回,高价拍到的手串,这就给时幽带上了?
席泽一侧太阳穴有淡淡青筋凸在雪白的皮肤表层,淡淡睨一眼,收了视线,往里面走去办手续。
吱吱完全没注意到席泽,给时幽带好手串,从沙发上起身,挽着时幽的手臂,俩人一起出了这边办公区。
席泽看着吱吱脸离时幽的手背很近,俩人亲昵的说着什么,手里签字的中性笔,啪一声断了。
工作人员:“……”我应该没做错什么事,惹着这位吧?
拍卖会结束,宴会厅这边的晚宴也开始了,是西式的,白色的桌布上,香槟排成好看的造型,各种精致的西式点心。
水晶灯明亮,所有人手中端着高脚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轻声交谈。
当吱吱挽着时幽进来的时候,俊男靓女的组合,引的看见的人视线都要停留几秒,好多人一眼就认出来,吱吱整套首饰都是刚刚新拍的一套,尤其那对红玉髓耳坠,石榴红色的细细珠子贴着颈子顺下来,莹白的皮肤压制住了艳丽的红,夺目的红又装点了细腻的白。
一般人带名贵的珠宝会被珠宝夺走焦点,到吱吱这里,你只觉得,所有的珠宝都是她的陪衬。
女人看了艳羡,男人看了移不开眼,于是,明明是很低调的进来,结果,所有人都端着香槟忘记了动,像是武侠剧里被人点了穴,看着俩人进来,整个宴会厅足足安静了三秒。
穿马甲,衬衫的侍者倒是很伶俐,单手拖着托盘,将香槟送到两人面前。
时幽抬手,松松端起一杯气泡香槟,给吱吱引荐,“这位是陈总,公司主营管理加盟店这一块,这两年cg这个牌子的加盟店发展迅速,和陈总先进的管理模式有很大关联。”
做产品,不是你东西好就行,产品好,最后却倒闭的公司也一大堆,尤其是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
吱吱最近恶补了市场上服装品牌的情况,cg是个老牌子了,前几年濒临亏岁,当时的老板断尾求生,做了个很大的革新。
把加盟店的管理权让出去,让引进专业的营销团队直接参与全国一千六百多家加盟店,从此,加盟店投资人只需要出钱,直接当翘脚老板。
一开始,受到了一些顽固派加盟商的激烈反对,甚至要以脱离总部为要挟,老板咬牙坚持住,只一年时间,利润翻身。cg还因为投资人不用再费心参与管理,一条龙服务,迅速引起了投资人的兴趣,如今,加盟店已经扩张到三千六百多家。
成就了一个经典的翻身案例。
还真是个对自己有大用处的宝。
吱吱轻轻和陈总碰杯,笑盈盈和对方碰杯,交换名片。
时幽又陆续给她介绍了一些人脉,吱吱不管是礼仪,还是情商都很高,很快得到这些人的好感。
一个好的搭档,光芒从来都是双方的,吱吱出众的外貌,良好的出生,极高的情商,也给时幽挣足了面子,俩人几乎是焦点中心。
另一边,席泽和江雪就沦为平常了。
主要是江雪的表现太差。
一开始,江雪接到席泽拍给自己的项链非常高兴,但是如今的她,总是喜欢下意识和吱吱比较。
看到时幽给吱吱拍了一整套首饰,她心里就闷闷的。
能出席这个宴会的,除了明星,都是行业翘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身价百亿的富翁,最多只有资产排位,但是没有绝对的地位差别,面子,尊重,都是要相互给的。
席泽和别人的交谈,她压根就听不懂,再加上,席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社交里,并不层细致体贴的给她科普,于是,她几乎是个背景板。
背景板也就算了,她还有脸盲症,说话又有点不够脑子。
有几个老总见她被冷落,笑着和她打招呼,她把钱总叫成赵总,赵总叫成李总,李总叫成姜总。
礼仪不够周全,一些暗指还听不懂,于是,她自己挫败,别人也不太瞧得上她,暗搓搓拿她和吱吱比,更是瞧不上。
她就不自觉想起吱吱的话,她哪一点配上席泽呢?
摇摇头,又拼命把这个想法给缩回去,暗暗告诉自己,不会的,席泽一定是喜欢的。
刚刚,自己可是选了席泽。
席泽一定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是的,她连和席泽对峙的勇气都没有,自己给自己脑补她纯洁,伟大的爱情故事。
又或者说,她其实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又出了个尴尬,她放下酒杯,借口出去卫生间补妆出了宴会厅。
洗手间是最常用的八卦地方,大女主江雪非常有主角光环的听到了两个贵妇的奚落。
一个一边在水笼头下冲着水说,“你说席泽是不是脑子有泡?你看看哪个江雪,我都快笑死了,叫了我老公三次,没有把姓叫对,你再看看洛吱,人家那气度,刚刚我和她敬酒,她都把杯沿压的比我低。”
“全场,谁不夸她?”
“这有教养的和没教养的就是不一样。”
一个一边扑粉搭话,“可不是吗,也难怪从来没有绯闻的时幽都能被洛吱迷惑,看看人家那相貌,身材,俩人在一起,人家那叫般配,”舌头啧啧,“你再看江雪,站在席泽身边,那就是凤凰旁边站了一只山鸡。”
“你说就江雪这种,怎么就能抢了席泽呢?”
“那还用说,”贵妇从鼻腔里不屑冷哼,“chuáng • shàng • gōng • fū好,豁得出去呗。”
“哈哈,”另一贵妇点头,“这些人啊,翻来翻去,也就会这些。”
“对了,你说时幽现在算是个洛吱真正在一起吗?我刚刚也没好意思问,万一只是伴,惹的人家尴尬。”
“肯定是啊,最少也是暧昧时期,”女子一脸肯定,“你没发现吗,时幽拍的那套行头,加起来正好是520万啊。”
“哇,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没想到时幽这么浪漫,比我家那口子浪漫多了。”
俩人抽了纸巾擦干净手,丢进垃圾桶离开。
江雪推开里边的门出来,走到镜子面前,手一挥,桌子上的洗手液,插了百合的花瓶滚落到地上,抬眼看向镜子,下眼帘微肿,眼里包满了委屈的泪,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倔强的不让她流下来。
愤恨透过薄透的水雾溢出来,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洛吱,你等着,我一定胜过你。”
宴客厅里,吱吱终于逮着机会喘口气,坐到角落里喝果汁,吃点甜点。
姜话端了一碟子沙拉坐到她旁边,关切的问,“饿坏了吧?”
吱吱嚼着点心,“还好。”
姜话拿出一张支票,“明景给的。”
吱吱扫一眼,“拿给朱超吧,找到下一场戏合适的人了吗?”
姜话:“选好了,朱超推荐的那个很不错,已经在训练了。”
吱吱笑盈盈看着姜话,“你办事我放心。”
另一边,时幽也终于被宁野抓住一丝空档,拐到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