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正坤突然觉得经过的人都不怀好意,而且是对陆容的不怀好意。
他直接把周遭的人都瞪了个遍,警惕的注意着。
陆容莫名其妙的看他,“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连正坤被气笑了,“你知道你一个小姑娘来这儿有多危险吗?”
陆容翻了个白眼,不欲理会。
很快,他们就停在了一家酒吧的入口前。
过路人们行色匆匆,没一个瞧这里,目光从街一边的大书店直接滑到另一边的唱片店。
连正坤彻底绷不住脸色了。
“破冰酒吧?不行,别找他了,我带你回去。”
“回去你找人手吗?”
“我找!”连正坤语气微怒,“你跟我回去。不是,以前你师父怎么当的?就任由你认识些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的朋友?也不怕你出什么事吗?”
陆容看着他,呵了声,“以后你就知道,我师父的确很不是东西。”
她扭头走进去。
连正坤急了,快步跟上。
破冰酒吧作为黑街很有名的地方,里面昏暗又破旧,充满上世纪街巷酒吧的独特风格。
此时正午,里面就三三两两的客人,喝的烂醉如泥。
空气里有刺鼻的浓烈酒味,陆容视若无睹,熟门熟路的穿过客区,来到最里面的柜台前。
年轻许多的老酒保正在擦拭玻璃杯。
听见声音,他头也不抬的道:“客人需要什么酒?”
“需要个屁!”连正坤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她不喝酒,不喝酒!”
老酒保放下玻璃杯,抬头看向两人,微微一笑:“那两位就是来砸场子的?”
这一刻,连正坤是真的糟心的不行,生出砸了破冰酒吧的念头。
但陆容的话止住了他:“我要进赌市。”
老酒保笑容逐渐消失。
连正坤怔住,不可思议的看向陆容:“不是,你连赌市都知道??过去你到底学的都是什么啊??”
“要你管?”
连正坤磨了磨牙。
老酒保打量陆容几眼,问:“用什么作抵押?”
陆容看向连正坤。
连正坤反应了几秒,连忙后退,道:“用我抵押,你怎么想的?怎么说,我对你这个丫头还算挺好的吧?!”
陆容:“……”
智障。
她无语的说:“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给我。”
连正坤松了口气,赶紧摸摸身上,最后摸出来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底暖玉。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容便已经拿过去放在柜台上。
“不是,那是我……”
连正坤眼见着老酒保拿起来打量,然后满意的开口:“可以,就这个吧。”
“……”
连正坤转头盯着陆容,“你知道那是我什么东西吗?”
陆容催老酒保开赌市入口。
连正坤就幽幽的说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将来要送给我未来妻子的家传玉。”
陆容:“……”
老酒保不紧不慢道:“抵押之物一经到手,只有以赌市渠道才能拿回。”
连正坤眼神更幽深了,“我的玉要是拿不回来了,你得对我负责。”
陆容表情有点裂开。
她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动手,黑着脸道:“行了,赌市就没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回来的。”
老酒保看戏似的笑了两声,转过身去,手在酒柜里摸索片刻,只听得咔一声,酒柜在他们面前朝两边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通道来。
陆容和连正坤进去,顺着往前走。
连正坤叹了几口气,服气的说:“你真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小祖宗。别是遇见你之后,我得一直当吃素的和尚了。”
昏暗的通道里,连正坤俊美面容上,神情很是无奈。
陆容嘀咕道:“你本来就是个孤寡到老的。”
连正坤耳力好,想听不见都难,屈指敲了敲陆容的脑袋:“有没有良心?”
“没有。”
陆容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我要是长不高,就全怪你。”
连正坤被气笑了,“真是小祖宗,一句话都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