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瑾靠在身后的靠枕上,俊魅的脸上扬起一抹不算明显的笑容,“的确是得重新估算。”他开始质疑沈羡之这十几年来,当真是一个人住在那无人烟的山中么?
如果真是山里长大的,她武功厉害尚且还能说得过去,但是这管制统领下人这一套,可不是荒无人烟的山里能学到的。
瞧沈羡之这样轻车熟路,制衡各位管事,毫无痕迹地打了一巴掌又明晃晃地给一把糖,那些管事居然都没察觉出来,一个个对她已经快到肝脑涂地的地步了。
自己看着都有些夸张。
琢玉见着自家王爷朝着帘子外面朝山上看去,见那些管事一个个规矩地跟在王妃的身边,忍不住也嘀咕道:“王爷您说,王妃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mí • hún药?这才几天罢了。”不见打也不见骂,也没见着给什么好处,就是许诺了干得好给赏钱罢了。
他们怎么一个个这样对王妃死心塌地的?
的确是没有给什么好处,也没有怎么训斥,所以嘛。夏侯瑾才佩服沈羡之。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沈羡之是个十分擅于掌控人心的人,她给的好处不大,却直击人心。责斥人也没有多严厉,但正好扼制对方的命脉。
这样恰到好处,如果送沈羡之全凭靠天赋,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不过照着目前情况来看,她那一套并未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且似乎是真在为王府打算的样子。
他正想着,不知道外面谁叫了琢玉一声,琢玉便先退下了。
不多会儿沈羡之就来了,手里拿着西南的堪舆图,脱了鞋子进来就坐在夏侯瑾对面的小桌前,将堪舆图平铺在桌上,“咱们是要去浔州吧?”她一面问着,一面垂头在那张粗糙不已的堪舆图上找浔州。
“你看这个作甚?”夏侯瑾有些疑惑,一面从车壁书架里取出一张更为精细的堪舆图给她,“这是浔州的图纸,那边从前时常有山里的蛮人骚扰,所以搬走了许多人,很多房屋都是空闲着的,你可以找一处好些的,简单修葺一下便可安置家里的人。”
沈羡之闻言,连朝他拿来的图上看去,瞧着倒是挺像模像样的,当即便挑选了两处,“等到了我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