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棉花和样貌大卖,明年没准就能大赚一笔了。
但是他的朋友却劝说他去鲖阳县做水果生意,说那边一县有四季,可从那里运果子经过古兰县送到这浔州城来,肯定好卖。
又有人说还不如老老实实种菜,反正蛮人们暂时没打算迁移下山,他们山上只能狩猎,还是没法种植蔬菜瓜果,到时候这市场开了,就专门卖这蔬菜瓜果,既不操心,也不怕货物积压,反正对方要多少,再去给农户们收购就好了。
然后还听人说,孩子送去了日月书院里,家里的女人们得了空闲,也去养鸡场,或是到王府的菜园子里干活,反正家里又有银子进账,手头宽裕了不少,盘算着过两年想办法盘个铺面,也做生意。
处处都是欣欣向荣,老百姓们对待着未来的生活都充满了积极,没有一丝抱怨。
这就是阿瑾哥所管理的西南王府么?如果每一个州府都将如此,这天下又将是什么样子的?
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浔州城没有衙门,听说刑事案件几乎都是交由日月神教那边的刑罚堂处理。
但是这么大一个城里,都一天了,就没有一件案子,着实叫他觉得诧异。
街上没有惊马,人挤人的闹市也没有小偷,那些还年幼的孩童们,更无人贩子敢伸手。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里好得有些不像是真的。
还听掌柜跟客人说,老家在某州,虽也是繁华热闹的大州府,酒楼里也是每日人满为患,但还是打算劝着亲戚想办法搬迁到这浔州城来。
夏侯绯月离柜台并不远,听得清楚,所以忍不住问,“你亲戚和你有仇么?既然他酒楼每日都客满,又在大州府,为何还要劝他来此?”这西南如今是好,但比起他所说的大州府,还是差远了,基础摆在这里,没有个几十年,哪里追得上那个大州府?
掌柜的见他仪表不凡,只怕身份也不低,所以有些不敢说实话,但转头一想这里是浔州城,怕什么权贵?便道:“虽是客满,每日所接待的也都是富贵王权们,可是这些哪个不是祖宗,有时候一两个月不到,那欠下账单上千两,从不付现银,我亲戚又不敢上门去讨要,只能吃了这哑巴亏,每月哪怕是客满,可挣来的银子,还不够补这些空缺,往日还有那些喝醉了故意找茬的客人们打砸,桌椅碗碟,哪样是不要钱?”
偏偏对方不赔偿,这种小案子,衙门管一两次后就不耐烦了,最多也就只是拉了人进去关今天大牢罢了。
过几日放出来了,还来酒楼里打砸报复,真想要衙门里正经给他们治罪,还要往上面送钱。
这样下来,每年还不知道倒贴多少银子呢!只能挣得一两分面子,叫人看着面上风光罢了。
可实际上,比那些普通老百姓都穷。
这就是没有后台背景的人开店。
夏侯绯月不由得想起自己身上的账单……王府尚且如此,打砸破坏的任何物件都需要赔偿,外面这些酒楼客栈,只怕亦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