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歪着头,不禁想到,这也许就是小说中“男主猩红着眼睛”。
自己为什么要歪着头?她可不是那些矫情的白莲花女主,脖子歪的久了骨头不就也长歪了嘛。
“我怎么敢呢?”她微微的笑着,向后退去。
几个弟兄等得着急,早就拿上了锄头和铁锨,“大当家的,我们几时出发,再晚点,太阳就红了。”
“对啊,快走吧,走吧。”冯安安挑了件趁手的工具,赶忙跟上几人的步伐。
厉清平没有拦着,待几人走后,向冯水盈经过的小路走去,转角处进了个屋子。
屋里的人头发蓬乱,脸上泥垢布满,徒有两道泪印子,若是光线再暗点,倒像是厉鬼前来索命。
那人一听见脚步声,抽泣声瞬间放大,哭声装满了整间屋子。
“你卑鄙、无耻、下流、不知礼义廉耻!你抢了我的未过门的妻子,我要和你拼命!”少年的脸上还有着未退去的婴儿肥,每句话虽说来尽是骂语,但都毫无气势。
“拼命,就你吗?”厉清平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得对方暴怒,“就是我,你这种害人不浅的山匪,就该千刀万剐。”
厉清平仍是不动声色,静坐于一旁看着他跳脚般的谩骂,听了半晌,有些乏累。
江涸渔看他眯上了眼,一时没了主意,由于双腿被困着,只能蹦到他面前。尝试着伸出手去,放在对方的脖子上,却迟迟没有用劲。
男子的眼睛忽然睁开,揉进了嘲讽与玩味。
厉清平出声道:“怎么,机会给你了,也没有这点胆量吗?”
江涸渔吓得向后一跃,直直地摔了地上,惨叫声连连。
“若是别人,我可没有这些耐心。”
他蹒跚着,想爬起来,但双手双脚都被束缚,挣扎了几下无奈放弃。
“你给我什么机会了,手被绑着,怎么使得上力气!”
厉清平向来不吃激将法,昨日得到的消息中,冯安安两姐妹都对这小子有意,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眼前的人书生气,从小娇生惯养,半点痛都受不得,平日里最为他看不起。
想至怒处,他忍不住将地上的人踢了两脚。
江涸渔昨日晚上被莫亦孔抓了起来,反抗之际无意掉进了泥坑里,又被这恶霸欺侮,从前没吃过的苦头他都尝遍了。
怎么自己娶个媳妇如此坎坷!
他再次嚎啕大哭。
厉清平觉得烦躁,随手找了块常年未用的抹布裹住对方的嘴,甩了两下手,终于舒坦。
“你既然已经来到这地方,就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