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还没等将手中新烫好的热茶吹凉,只见王五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归。
“怎么样?”她已经猜到了,他走出这扇门,穿过一个长廊,那股子勇气便在路上消磨殆尽。
王五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直骂自己没用,不能替妹妹报仇。
“你,勿要操之过急,他死了,还会有王县令、张县令之类的顶上,你此番若真的成功,最后也会被捉拿归案,斩首示众。”她不急不躁地劝解道。
“你刚才也没有拦着我……”他想想就后怕。
冯安安拉出一个凳子,“坐上来,地上凉。”
“哦。”王五一屁股坐在凳上。
“你是不是在出门的时候满脑子都想想将那县令的头砍下来?”
“是,怎么了?”
“当你走出后院,是否脑中的想法已经没那么强烈?”
“嗯,好像是。”
“你看到刘县令时,心里发虚,只字未说,扭头跑了回来。”
王五彻底惊住,“恩人,你也跟着我出去了吗?”
冯安安暗中偷笑,她的大学舍友看了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总会在她们面前故弄玄虚,这便是其中之一。
“你看我,像是出去过的样子吗?”她手中那杯茶终于不再滚烫,一饮而尽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天女,虽没有太多的本事,但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冯安安越发觉得自己不太厚道,用这么低龄的戏法哄骗对方,于是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报仇的事,从长计议。”
王五只有在卖房的事上,脑子格外灵光。其他的事,像是没开过光一般,冯安安说了好几遍才让他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就是说,不杀他了。”
“对,也不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们设个套,让他钻进去,这样才更有意义,不是嘛。”她气到想要给他一拳,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猪队友!
王五自被伤后,就没了原来的气劲,看着对方气急的模样,只会一个劲地道歉。
“恩人,都听你的。”他的伤是对方治好的,自会全然相信。
“好,既然他将那条街要拆走,盖上新房,那我们便从此处入手。”冯安安喜欢在思考时涂涂画画,眼下没有纸张,便用茶水蘸在桌布上。
她们先前去过,不愿搬走的人家家家闭户,只敢趁着人少之时出门采买。
而刘县令又是个迷信的主,若有个颇有声望的风水先生来说道几句,想必能起上大作用。
冯安安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回山寨也行不通,她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眼光在对方脸上停住。
“恩人,你看我干嘛呀?”王五被看得极其不自在,“刘县令那狗东西认得我,一去铁定穿帮。”
冯安安实在没了选择,只能赶驴上磨,“我帮你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