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礼貌的点头,推了下眼睛说道:“是突发的脑出血还有心梗,因为是晚上的关系,发现的不及时,我们去的时候人就剩一口气了,救护车开到半路就失去了生命体征,还请节哀。”
苏明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停尸房,去看遗体。
王言拍了拍医生,道了谢,让其走人后,也随着进了停尸房。至于一边见他们俩过来,赶紧站起来一副悲伤过度样子的蔡根花,没人搭理她。
停尸房中,看着苏大强的遗体,苏明玉这个亲女儿又是一顿哭。不同于赵美兰,她对苏大强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
一方面苏大强作为一个男人,在家里啥也不管,一句话都说不上,实在窝囊废。另一方面,在老苏家里边,确实也是这亲爹偶尔的给上那么一些小关怀。虽然不管怎么说,她都无法原谅亲妈数钱的时候亲爹一句话不说,按王言的话说就是用眼神点检,她过不去。
王言一句话没有,只是搂着苏明玉,无声安慰。
许久,苏明玉自己在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擤了擤大鼻涕:“先把我爸送殡仪馆去吧,再选一块墓地。”
“不用你操心,我知道的。”
‘嗯’了一声,苏明玉扭头走了出去,看看就得了,这里边呆的难受。
看到苏明玉、王言二人走了出来,坐下不多会的蔡根花赶紧的站起了身,泪眼朦胧:“明玉,是我没照顾好老苏,对不起。”
没有纠结‘老苏’这么个称谓,苏明玉摆了摆手:“给我大哥打电话了吗?”
蔡根花擦了一把眼泪:“还没有,毕竟他人在美利坚也赶不及,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其他人谁也没通知。”
“行,麻烦你了。一会儿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吧,现在是月中,我算你满月,另外再给你两个月的工资。”
“我怎么走的了啊,老苏没了,作为他的妻子,我得送他最后一程啊。哦,对,你们还不知道。”蔡根花恰到好处的愣了一下:“我和老苏结婚了,就是今年年初的事。”
“什么?你们结婚了?”苏明玉转头跟无辜的王某人对视了一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老苏说……说你不养他,还说……说你是个……是个白眼狼,他不想告诉你。”眼看着苏明玉拧眉冷眼,蔡根花赶紧的说道:“不光没告诉你,也没告诉明哲还有牢里的明成,那些亲戚也都没说,就是请老苏的那些同事朋友们吃了一顿饭……你要是不信的话,结婚证就在家里呢,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她知道苏明玉是老苏家最有能量的,具体能到什么份不清楚,但总是比她这平头百姓强的。如果因为她,坏了大事,那就不妙了。
苏明玉眉头紧皱:“即然都跟我爸结婚了,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们吵架了,他不让我跟他一起睡,给我赶到客房了。谁能想到这一觉起来,他就走了啊……”蔡根花呜呜的哭了起来。
“房子写你名了?”
“没写。”蔡根花擦了擦眼泪,更咽着实话实说:“房子写的是明成的名字,公证给的老苏。当初我说我不要房子,可是他非要给我个保障,就公证了遗嘱,房子分我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明成。”
苏明玉怀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小保姆,随即转头看向一边的王言。
王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怀疑蔡根花因为房子弄死了她亲爹。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当着蔡根花的面就打起了电话:“喂?联系刑侦的警察、法医到……检查一下。”报了苏大强新房的地址,收到肯定答复后挂断电话,看着面前的蔡根花:“请问你怎么称呼?以前的家政公司叫什么?”
“你们什么意思?是怀疑老苏的死跟我有关吗?啊?”蔡根花突然的开始大喊大叫:“我是欣赏老苏才跟他结婚的,我是想着跟他一起过踏实日子的。现在老苏尸骨未寒,你们这做儿女怀疑我是什么道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有钱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现在就让人把我抓起来,来啊。”
“你不用紧张,我们也是没有见过你,没有信任,查一查对我们都好。”王言摆手,耐心的看着蔡根花说道:“现在我只是问你的名字,包括你以前的家政公司叫什么,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不是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么大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我没做就是没做,你们不讲道理,你们仗势欺人,我是最想老苏活着的,不想你们这些不孝儿女。”蔡根花仍旧撒泼,不管不顾。
王言当然理解,没有见过权利的人,对权利敬畏也不敬畏。摆了摆手,懒的跟她再废话,拿起手机又打起了电话:“喂?是我,查一下一个叫苏大强的登记妻子是怎么回事,对,原来家在老城区,现在……。好,尽快。”
他当然是假打,做给苏明玉看的。蔡根花的资料他早就查清楚了,就在龙腾总部,他的办公室里放着呢。
“抓我啊,抓我,你们这样对的起里面躺着的老苏吗?啊?我任劳任怨的当免费保姆伺候他,到了换来的就是这个?啊?别走,你们别走,今天就让大家看看,看看你们这些个不孝子女。”
王言逼格在那呢,苏明玉也不是没事儿就好吵架的人,谁也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但刚才蔡根花的一些大喊大闹已经吸引过来几个人,这里虽然是地下,但医生、家属总也是有的,都跟那看热闹了。这种情况,对于蔡根花这种人来说,当然是有利的,当即就上前拽着苏明玉的胳膊不让走。
“我就说一遍。”王言淡淡的看着蔡根花:“这是正常的怀疑,咱们之间以前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并没有信任基础。等到一切检查明白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把手放开,回到房子里安心等着,等老爷子出殡下葬之后再说,明白了吗?”
蔡根花看不出眉眼高低,也是财迷了眼,听到又是警察又是法医的调查就有些急了,总归还是一个普通女人,心虚之下自然是极力的掩饰,逃避。
当即拉着苏明玉的手攥的更紧了:“不行,现在就说清楚,你都能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咱们就在这,让这些人,让老苏,都好好看看……”
苏明玉被攥的有些疼了,使劲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但蔡根花哪里肯听啊,撒泼撒的正欢呢。
王言摇了摇头,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一点点的发力:“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嗯?”
吃痛之下,蔡根花尖叫一声放开了苏明玉,转头就想借着疼痛大喊大叫。王言又用了更大的力,让她到嘴的话咽下去,只剩没命的大喊,随即巧劲一使,直接将其推的连退好几步,最后扑通坐在了椅子上。
也不管她怎么样,王言揽着苏明玉就走人。事实上要不是这里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他早就一嘴巴子给蔡根花扇一边去了。跟这样的人没道理讲,他能耐心说两句都好不错了。
苏大强的新房那里大概率是查不到什么的,而苏大强不仅立了遗嘱,还他妈公证了一下子,那么这房子蔡根花拿一半是没有争议的。所以他此刻甚至在想,要不要让这蔡根花有命拿,没命花,下去跟苏大强、赵美兰一起玩修罗场得了。当然也就是无聊之下那么一想,他的杀性还没有那么大。而且这些事也不该他的关系,就是被蔡根花恶心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