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真的运气不好,一年到头都没淘到金,没有关系,过后我会核定出一个公允的价格,不让弟兄们白忙活,也给你们算工钱。话我先说好,已经给你们让步了,那就不要不知好歹的贪心。以前被抓到是一刀砍死,要是以后运金被抓到,那就是想死都难了,不要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说完话,王言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摆手让他们散了干活。他这正经够意思了,以往他们别说已成,能拿三分都是烧高香,运金还有没命的风险,现在这要比原本好了不知道多少。当然,他话说的明白,总是有贪心的么,那就得好好收拾了,必须狠狠整治,慑住他们。
“兄弟啊,这一成是从你们那份子里分出来的?”见着众人散开,尽管心中有答案,朱开山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嘴。
“是啊,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干呐。要不是还用的着咱们,早把咱们给剿了,还能合作分三成?”随口回了一句,王言吩咐手下:“分两个人回山上把那个姑娘带下来,给人家送回去。”
“是。”不用吩咐,这十多人也知道自己的地位高下,两个人自觉的转头离开。
接着,王言安排了一下守卫的事,他不打算安排人在外面埋伏,而是在附近找找合适的地方,直接就把土匪窝搬过来,就地看着,看谁活腻歪了敢运金跑路。当然主要也是山上不适合练兵,要找个开阔、平坦的地方才好。
以前的两个月,他也只是在这金厂转悠,旁的地方是一点儿没看过。所以在安排了事情过后,王言扛着枪,跟朱开山俩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
朱开山懂事儿,路线是他选的,一边走着,自己就念叨起了金脉的事。
“兄弟,当年我和贺老四把这附近的地方基本都走遍了。往前走三里有个小沟,就是一条没被发掘的金脉,具体的储量有多少我们不知道,但是肯定有。贺老四是点石成金的高人呐,他说哪儿有金子,哪儿就有金子。我跟着他也就是学了个皮毛,要是他还活着,可咱这华夏走上那么一走,那可不得了啊,可惜了……”
王言觉得朱开山在给他的好兄弟贺老四吹牛比,但是他没有反驳,只是附和道:“太正常了,天妒英才嘛,人太厉害也不行。”
朱开山摇头一笑:“这附近,大大小小的金脉十八处,没被发现的还有六处。要说这事儿也神,他们在老金沟这挖了几十年,周边也找人探过,但就是没找到那六处。我们虽然没采出来,但是贺老四估摸着储量不少,我相信他说的话,毕竟现在这老金沟的矿这么多年都没采完,他们是一条脉上的。按照贺老四的说法,这边的也只是一条大一些的分支,你想想主脉那得多少?所以兄弟啊,你是大发了。”
说的太神了,王言对这些东西又不了解,寻龙点穴他倒是懂,但是这看金脉他是一窍不通。没有较真,只是哈哈一笑:“要是真那么大发,老朱大哥,兄弟肯定不能亏待了你。”
“咱们兄弟俩还说那些?就是不大发,你能亏待哥哥我?”
“当然不能了,说实话,我在这世上,啥也不剩了,就剩你这么一个把兄弟了。现在咱也是有三十多条枪的人,能让你老哥吃亏了?等到今年一过,咱们的好日子就算是来了。”
“是啊,终于能享福了。本来我还以为,这一趟要交代在这了,没想到啊,真是世事无常……”感慨了一番,朱开山问道:“兄弟,这金矿你打算怎么采啊?外面是官兵,周边是土匪,说不好淘金的里面也有他们的人,想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淘金,那可是难比登天啊。”
“你也知道,官兵一百多条枪在那驾着,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当然,即使实力够了,也要闷声发大财。所以啊,下一步我打算弄死隔壁的那个什么林中虎,吞并了那边的人手。如此把着这两边,收入多一些,集中钱财先买点儿好枪回来,提高一下战斗力自保,淘金的事明年再说。实在不行,就让那些土匪上手淘金,就是慢一些,不可能露出去。”
“你想的周到,我就不替你操心了。今天我带你把这附近的金脉都走一遍,前边就是第一个坑,紧走两步,马上到了……”
五道沟,顾名思义,五个沟,老金沟也仅是其中一个而已。这个五道沟是大沟,其中还有不少的小沟,沟与沟之间距离也不近,所以整个五道沟是不小的。逛了一天,看了六处没被发掘的金脉,其他的那些据说已经挖完了的,没再过去看,就是有,也不过一些金末子了,不必看。
以后的老巢也选好了,就在金厂翻了山过去不过二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地,还有一条水流不大的小河,叫个山清水秀。附近的树木什么的也够,盖个房子、烧个炕什么的是完全够用了。
从上午回来,看了整整一天,两人这才摸着黑,借着星光回了金厂,按时间来看,估摸着也得是个八点多了。
看到不远处山坡上亮着灯的唯一的小店,王言笑道:“走吧,老朱大哥,咱们去喝点儿酒解解乏,这走了一天,还真是有点儿累了。”
朱开山连连点头,他才是真累,至于他的好兄弟,他是一点儿没看出累的意思。忍不住的,加快了脚步向那大黑丫头的店里走去,也不知道那娘们儿是走是留啊……
店里,一个还算周正的小姑娘呆滞的坐在凳子上,大黑丫头丁慧莲坐在那自顾抹眼泪,大金粒烦躁的揉着脑袋,小金粒坐在一边抠手指。
听见门口的动静,一家四口人齐齐的看了过来。看清来人之后,小丫头唰一下跑到亲妈丁慧莲的怀里躲了起来,身体发抖不敢看人,大小金粒兄弟俩激灵一下站起了身,不知所措。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丁慧莲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王言磕头,嚎啕大哭:“王兄弟,谢谢你,谢谢你啊,我给你磕头了,给你磕头了啊……”
王言没有上前去扶,跟朱开山坐在一张桌子旁:“行了,别嚎了,好酒好菜的赶紧给我们哥俩上来。”
“哎,哎,这就去,这就去。”丁慧莲起身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的拖着害怕的女儿跑到了后边忙活:“大金粒,快给他们上酒,再拿点儿花生米先喝着。”
“啊?哎……”不知所措的大金粒听到亲妈的招呼,赶紧的转头跑到一边抱着一坛子酒过来,懂事儿的小金粒利索赶紧着跟上,拿了两个小酒盅,装了一盘子花生米跟着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大金粒给倒好了酒,王言招呼了一声:“来,老朱大哥,走着。”说罢,二人碰杯,一饮而尽,吃着花生米压酒。
见着二人喝了一杯酒,站在一边的大金粒一下就跪那了:“王大哥,我想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小金粒也不客气,紧跟不落:“我也想跟着你,王大哥,你是好人,跟着你肯定没错。”
“这还有上赶着找死的。”跟朱开山调笑了一句,王言转头笑吟吟的看着兄弟俩:“我现在是土匪,不知道?”
“知道,土匪也是好土匪,肯定不做坏事。”小金粒活泛,说话好听。
大金粒连连点头:“对,王大哥,我觉得跟着你肯定有出息。”
“不做坏事也要拼命的,你们能行?不忙着回我话,明天你们兄弟俩上山看看那几个挂在架子上的人是个什么样。要是还想干,再过来找我,送死的炮灰也有用,好赖能挡两颗子弹不是。现在,滚一边去,别影响我们哥俩喝酒。”
以前和善,让人忍不住亲近的王大哥,不知怎的,看起来竟然那么吓人。兄弟俩赶紧的爬起来,跑到一边坐在一起,小声的嗡嗡,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不大一会儿,丁慧莲端着小炒的菜过来,还弄了两个大饼子:“早就听说你们俩出去逛了一天,快吃饭吧,我再炒两个菜,你们吃好喝好啊。”
“不忙,不忙,我问问你。”朱开山笑呵呵的扫了一眼躲在后边偷眼瞧的小丫头:“你以后什么打算啊?是在这接着干啊,还是回家过日子?”
“不干了,等过了今年我就走了,回家开个小店,日子过的去就行。”丁慧莲转身跑去拿了个酒盅,倒上酒举着杯:“幸好有王兄弟在,要不然我们害人性命,不知要犯下多大的错,造多少的孽呢。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王兄弟,我敬你一杯。”
王言应下,跟着喝了一杯:“行了,心意我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丁慧莲点着头,小跑着去了厨房忙活,她自己是不行了,人家看不上,那就拿出最好的手艺来,让这俩人吃好喝好,也算是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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