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知道了宋希文的所在也没用,不能救,救不了,否则人没死呢也给救死了。而且这里是日本人的后方,不同于先前的监狱,有足够的安全距离,很不好办。
至于说无声无息的把人弄走,王言小心的扒着墙头,杀气毕露的将疗养院中的狗吓的夹着尾巴装死,他看着内部的环境。
说是疗养院,但其实地方也并不是那么大,叫个所更合适一些。也不是给传染病人住的,而是供一些伤残的士兵修养,等着送回国或者是下一步的什么安排,以及在医院治疗差不多的日本士兵,避免他们挤占医院的空间。
其实没多少人在这里,因为战场已经不在这边了,再说那是打仗,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说,就算日本人伤亡再小,那也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轻伤。大多数的重伤,都等不到医疗兵救治,直接就死了。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有命回到后方。
当然那是先前的情况,现在宋希文这个上海地下党的重压人物在这里,守卫力量自然是比较强的。尽管是处于后方,但该有的布置,肯定是不能少。
王言已经看到了在这里溜达着守夜的日本特务,他们叼着烟,走的漫不经心,甚至还很有闲心的聊天。这是正常情况,毕竟这里还没有暴露,不放松才奇怪呢,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高度的戒备,那不是人的神经能够承受的。
就算是那些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人,也有放松的时候呢,何况这些自大的日本特务。
王言默默的围着疗养院转了一圈,记下了里面的布置,分析着宋希文有可能所在的位置。他不能进去探查,如果真的不小心漏了行迹,那是要坏大事的。就算他自信,也总有意外发生,万事小心为上。
如此看了一圈,王言离开这里,把偷开的车停回原地,又跑回到先前在狄斯威路那里的安全屋内,重新换回了日特的样子,顺着楼梯下楼,又是开着车,光明正大的离开虹口,开车过了苏州河进入了租界区,直奔着福煦路而去。
在巷子中停好了车,王言还是在外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动身去到了福兴典当行的后门,照旧是两短两长两短的敲了门。
昨天陆伯达说要转移,但却没有告诉他转移的地点,那就是今天还在。
果然,敲门结束不久,刘秋兰就蹬蹬蹬的跑出来开门:“快进去,等你半宿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的一点多了。
来到书房中,还是在台灯后边的沙发上坐下,王言摆手扇了扇:“少抽点儿吧。”
陆伯达摇了摇头,没有在意,他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找到希文同志了,不过……”
“真的?”没等王言继续说,陆伯达失态的站起身来:“在南华医院?”
王言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在陆军医院旁边不远的,专门用于给伤兵修养的疗养院。不过那里守卫的人手不少,还养了狗,为了避免露出行迹,我没进去。所以没有见到人,但是有八成把握确认是在那里。”
“仔细说说。”
“我扮作咱们同志提供了身份信息的小泽梁雄,谎称感冒想要进到住院楼的办公室中去取药,但是在那里守卫的,是一个扮作医生的日本士兵……后来又去了陆军医院,从职业的日本护士那里探得消息,她说五天前就是她值班,看到了特高课的人转移那个病人,她跟当时给那个病人手术时的护士是朋友,后来她去打听了一下,得知那个受伤的人要害处中了两枪,并且还咬断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