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锦知道了盛如翡喜欢他,但是不应该一边说喜欢他一边又让他疼得死去活来,他怕疼又娇气,后面直接晕了过去。
木头只有在折腾他的时候话多一些,他记挂盛如翡的伤,他第二日凌晨便起来了。
他腰上多了一只手,盛如翡紧紧地抱着他,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他看着都觉得有些难受。
试着动了一下,身上传来疼痛,林似锦看一眼盛如翡胸口处的伤,倒是没裂开,不知道背后怎么样。
林似锦撑着墙坐起身,他看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都是痕迹,自己以一个僵硬的姿势下了床,他解了盛如翡的衣襟去看盛如翡的伤。
伤有些裂开了,但是并不严重。
他的目光落在盛如翡背后那个血洞上,目光略微出神,和他昨日背上的灼烧出来的小洞一模一样。
林似锦盯着看了好一会,脑海里种种片段划过,他指尖略微绷紧,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浮现出来。
他褪了自己的衣衫,变出来一面水镜,再去看自己的背后,自己背上除了青紫之外,没有任何伤口。
本应没有好全的伤口出现在盛如翡身上。
林似锦又去看自己手腕处的红线,目光停顿了好一会。
...他想起来自己在藏书阁看过的典籍,那狐妖和和尚身上连着魂契,两人在一起之后和尚几乎将狐妖纵容进骨子里……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最开始,那狐狸断了一只尾巴,奄奄一息。
林似锦脑海里“嗡”地一声,明白了一切,当时在金钺寺里那本典籍他没有看完,典籍是被记载在金钺寺的禁忌之术。
他想起来,那时他在金钺寺的幻阵里,他身上染上了邪咒,但是他没又立刻死,那个假盛如翡骗他,说过不让他轻易死掉,他只是感觉全身的骨髓都在疼。
为何他没有想过盛如翡是如何染上邪咒的?
扶衡说是在金钺寺……一切连起来,事情的真相几乎浮现出来。
原主的身体未曾受过伤,他的伤只要见了血,第二日都会消失不见……
伤全部都转移到了盛如翡身上,邪咒……很有可能也是从他身上转移的。
盛如翡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一切,却不告诉他,为他承受这一切,自己如今染上邪咒危在旦夕,还觉得自己是累赘想要推开他。
他这一路平安无事,都是因为有盛如翡。
林似锦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冰冷之中,面前床榻上的少年睡颜安静,脸颊依旧有些苍白,指尖还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像是长了眼睛,哪怕松开他也要碰着他才行。
他指尖线条绷紧,没有挣开盛如翡,就这般在床榻边坐着,盯着盛如翡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
心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堵的他有些难受,却又夹杂着细微丝丝缕缕的心酸,木头对他这般好。
可他又能为木头做些什么呢?
他略有些出神,守阙本身就是冲他来的,邪咒也应当是在他身上,他想起来幻阵里那几日。
不过是数日,疼痛非常难熬,他难以忍受,现在盛如翡正在承受着那种痛苦。
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扶衡在他身后开了口。
“邪咒不可能再转回你身上。”
林似锦还在盯着盛如翡的侧脸,被他盯着的人似乎若有所觉,床榻上的少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师兄。”
林似锦这么喊了一声,他忍着自己又想掉眼泪的冲动,平日里未曾这般容易难过,一碰到盛如翡,总是万分容易动摇。
醒过来的盛如翡是疼醒的,他伤口处的邪咒又在翻涌,秋水剑在他旁边,但是似乎收敛了气息,邪咒察觉不到秋水的气息再次蔓延出来,在细细地啃噬他的伤口。
他忍着疼痛,刚想开口,胸口处撞上热乎乎的脑袋,少年又扑进了他怀里。
虽然没有撞到伤,但是胸口震荡时还是很疼。盛如翡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嗓音血腥涌上来,指尖放在少年的背上,却没有打算把人推开。
盛如翡低着头,发现怀里人耳尖尚且红着,仿佛受了委屈,在他怀里闷着不说话。
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昨晚的事,指尖碰着少年的后颈,耳根悄悄跟着红了。
“我……没忍住,”盛如翡沉默了一会,嗓音冷淡沙哑,他指尖细细摩挲着怀里少年的后颈,那里有个牙印。
是他昨天晚上咬上...去的。
林似锦还抱着人,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现在若是问盛如翡,盛如翡肯定也只会说什么以后不会了之类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为了他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林似锦憋了半天,他在盛如翡怀里闷声闷气道:“你昨晚不是说喜欢我……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