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镇后这个话题很自然的就结束了,只要宁津不提,苏愉也不提,她盼着计划生育政策赶紧传到地方上来。
春夏之交多雨,苏愉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摊直了身子在被窝里伸个懒腰,刚想多躺一会儿,外面的黑狗就开始挠门了,它要出去拉屎。
“起来了,别催。”她认命的爬起来,从被窝里翻出夜里脱掉的衣裳,打开门对皮毛沾水的小黑说:“屋里又不是没茅厕,非要跑出去拉屎,肥水要流外人田,一看你上辈子就是个大手大脚的。”
“汪~”
“知道了。”苏愉打伞去开门,门开了它一溜烟就蹿了出去,“拉完屎赶紧回来,别让我去喊你。”她冲着跑没影的狗喊。
门敞着,她进屋拿牙杯出来刷牙,去喊平安跟小远起来的时候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回过头吓了一跳,一个穿着黑雨衣的人直愣愣地走了进来,头低着脸都看不清。
“我还以为我来的时候还要喊门呢。”苏敏踢踏着水鞋站院子里,“给你提几条鱼,我给放院子里,脚上都是泥,我就不进屋了。”
“是你啊大姐,你这遮的严实,我还当谁走错门了。”主要是天色也不明,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大踏步进来,小黑还不在家,她有点惊乍,看来以后小黑出门了她就要把门给栓住。
“什么时候逮的?逮了就你们自家吃,还大老远的给我提来。”苏愉拍门让两孩子赶紧起来,“大姨妈来了,还给你们带了鱼,赶紧起来看。”
“昨夜去下的渔网,今天天不亮就收回来了,逮的还不少,给你拿几条你也不用买了。”鱼是乡下最常见的荤腥,苏愉有钱有闲,缺的更是她拿不起的,也只有每逢下雨网到鱼了能拿来还还人情。
“还没吃饭吧?早上在这吃了饭再去上班,你帮我烧火,我来割把韭菜。”苏愉直接让她帮忙,不给她推拒的机会。
“行,害怕路上难走,我走的急,还真没吃饭。”苏敏从灶门口扯把稻草,舀水把水鞋上的泥巴刷掉。烧火的时候,她留意到小远跟平安在看鱼,瞟了眼小妹的肚子,问:“这又一个多月了,你肚子还没动静?”现在老娘也操心老幺肚子,但凡见面她都要跟自己唠叨,说这说那,到老幺面前又不张嘴了,她这个当大姐的还要给老娘跟小妹中间当跑腿的。
“没动静。”苏愉无奈回答。
“唉!”苏敏叹气,“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到底咋回事?宁津是啥反应?”
“没咋回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别催,催的我更不想生了。”
“你还烦起来了,我家两个姑娘都没让我这么操心过。”苏敏瞪她,看她没反应也气,“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操的不是心。”
“儿女缘浅,时机不到怎么急也没用,都别急。”苏愉铲起一张饼子,喊两个孩子洗手进屋吃饭,他俩在的时候她大姐不会再提这事。
饭后,苏敏说了两句话就先走了,苏愉这才发现小黑没在家,它早上去拉屎了就没回来。
“啊—我的狗!”苏愉急匆匆的出去找,扯着嗓子喊“小黑”。
“别喊了,你家小黑在巷子南边,我挑水的时候见到它了,你去那儿找。”有个男人站门口说。
苏愉去了巷子南边又没瞅到它,喊了几声也没应,问这边的人有没有见到一条毛全黑的狗,被告知说看到它跟一条灰狗子跑东边去了,苏愉又打着伞往东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