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找了棵还没结果的橘子树,打算明天带剪刀跟油纸过来先嫁接几枝,等明年开春了再嫁接几枝,作为对比。
她下午刚到家,小远跟平安说有人来找她了,让她明天在家等着,苏愉经过上午的事,猜测是本县政府的人,看来两县真的因为那两排树有联系。
第三天早上苏愉接待了政府里来的人,话没多说,直接签了关于树归属的问题。
“除了路上的两排树,你在其他地方还种的有没有?”年轻男人问。
“有,去新河大队方向的那条小河边,还有那田边地头的黄连树、杨树之类的都是我跟我孩子和我儿子的同学种的,噢,还有去果园方向的那荒草地上的树也是我们种的。”
男人诧异地盯了她一眼,把她说的又给补充上,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你种树的地方有的是庄稼地,有的是暂时荒着没用上,但都是集体的国家的,不是农村宅基地,你种上树也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种着玩的,没想着要树的所有权。”苏愉点头表示她理解他的意思。
“那行,你理解就行。”男人收拾东西出门,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种这么多树只是为了玩?他看了眼纸,回政府蹬上自行车,他打算去她说的地方去看看。
“怎么样?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办公室的男人看秘书回来,抬眼问了一句。
“没什么问题。”但他觉得没问题就是有问题,太难理解了,他喝了口水,把他见到的都给县长说一遍:“镇南镇西被苏愉种了不少树,镇南边小西塆那里种的柳树都有小腿粗了,其他的还有手腕粗细的,比庄稼长的还好。”
竟然还真有闲的无聊去种树的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给她说了树不归她,地也不归她的事了?”县长问。
“说了,呐,这是她签的说明,镇南边还是她补充了我补上去的。”
中年男人接过看了一眼,问:“树都活的很好?没死的?”
“都好,没死的。”反正他放眼望去,除了半枯黄的野草就是人把高的杂树。
“归档吧。”县长把纸递过去,在秘书要出门的时候,他喊住他,说:“我记得开春那阵好像有个什么园林还是防护林的文件,你找出来联系一下,看那边怎么样了,把这个人的情况说一下,能把树种下去就能成活的,可能也有点什么本事。”
“好,我去找找。”他压根不记得什么园林防护林的事。
过后两天,宁津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一个收音机和一块儿手表,都是买给苏愉的。
“你没给你自己买手表?”苏愉把这块儿听人提起过不少次的梅花表带在手腕上,比划道:“好看吗?”
“好看,你皮肤白,带这银盘手表好看,我试了的,我带上显得我越发黑,我就没买,等我瞅到合适的了再买。”
苏愉怀疑他撒谎,问:“给你的钱你是不是买收音机用没了?”她没提过买收音机。
宁津讪笑一下,说:“跟手表相比,我更喜欢这个家伙,买回来我们一家都用的上,手表我有没有都行,带上了还有点麻烦,洗澡还要摘下来,我不习惯。”
“等年底了你再去买一个,我们家的存款买的起两块手表和收音机。”苏愉帮他决定。
宁津也没拒绝,他想着在厂里听到的消息,说:“再过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往南方跑,听说那边冬天还有水果,弄过来做成罐头或是卖新鲜的都好卖。”
“时间久一点?”苏愉意会到他潜藏的意思。
“嗯,可能要长个好几天。”宁津没说的是那边的路完全不熟,没人跑过,会比现在艰难些,但工资也高些,苏愉的工资三年前就比他高了,而且她还在家照顾孩子,他想去试试,反正都是在外面跑,他去跑个工资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