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对付那个尼...”司虹羽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些磕磕绊绊,倒不是说他记忆力不怎么样,实在是那种存在的名字说起来实在是不那么容易说顺畅了。打个比方的话便是,一个普通百姓,即便是知道皇帝的名字是什么,要说起来的时候也是磕磕绊绊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于强者的畏惧之意,不是只靠记忆力好就能克服的障碍。
“尼雅兰斯海,”魉接过了话茬,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你如果让我去对付他的话,那我也只有跑路这么一个选择。那东西根本不是我这种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能对付得了的。”
“那你这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司虹羽耸了耸肩,似乎对魉的回答并不怎么满意。
“区别好歹也是有那么一点的,”魉并不认同司虹羽的说法,“好歹你现在知道应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那么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反正主君交待给我的任务我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魉拍了拍自己的袖口,那里是他刚刚手忙脚乱地把那个仿佛覆盖着一层甲胄一样的秘境收起来的地方。
司虹羽忽然有些好奇魉所谓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吧容牧收走的话,根本不至于他这样大费周章,甚至还带上了世界秘境的复制体。
“我猜,你那所谓的任务,应该不只是要抓走一个容牧吧。”司虹羽忽然开口说道,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倒是正好把志得意满的魉问住了。
只见魉的面色忽然变得奇怪,有一点扭曲,也有一点涨红,似乎是根本没有料到司虹羽会问这个,整个人显得都有点呆。
半晌之后,魉的神情变了变,恢复了一开始的轻佻模样,长出了一口气:“你这话差点给我问懵了,我还以为你会问应该怎么对付那个尼雅兰斯海呢,再不济也是会问问神墓那边的那个家伙。谁能想到你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出其不意呗,”司虹羽撇撇嘴,“我要是问那些你早有准备的问题,那现在看起来很傻的人不就是我了?”
“你这话说的,”魉咂了咂嘴,“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要看你笑话的...好吧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想看,但是我说的也是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当我没说。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什么任务,倒是确实不是针对你说的那什么容牧。”
“我接受的指令是用这个世界秘境的复制体收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开辟出中级秘境的植物,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切不过是主君的任务罢了。”
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奉命行事,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也绝对不关自己的事儿。
听了这个回答之后,司虹羽倒是对那个魉所说的主君更感兴趣了。
按照之前从魉这里得到的消息,他口中的那个主君应该便是之前自己在梦里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看起来极其神圣的,长得像个女人一样的男人。那么他指派手下到这个世界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形象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还是说,他对这个世界出手是在图谋些什么?
司虹羽只觉得一切似乎都被迷雾包裹,自己的灭族之仇在这些一看便让人头秃的复杂问题中显得渺小不已,甚至可以说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又会有怎样的将来?这些事情真的能理出头绪吗?
司虹羽不知道,甚至于他都不能保证光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完成自己的复仇。甚至于这段时间下来,偶尔他还会怀疑自己到底是在仇恨些什么东西,以及之前自己熟悉的那个姑娘,为什么就忽然变了个模样,满手沾血,心狠手辣,那原本只是一个温温柔柔,会为了小动物受伤而难过的姑娘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司虹羽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身旁的魉早就不知去向,他抱着自己的头,在高空中蹲下身来,嘴里念叨着意义不明的话。
迷雾中似乎有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司虹羽皱着眉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那人到底是谁,恍惚间他看到自己面前似乎有一只手。
司虹羽用力握住了那只手,温暖,有力,甚至还能感受到手心处沁出的一点薄汗。
他顺着那股力道站起身来,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楚。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四周空无一人,漆黑的天上,只有他自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