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这神墓中最近有没有来什么人?”白渊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眼睛看着比自己矮了足有一头的少年。
“有啊。”少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来的?去了什么地方?”白渊听到少年的回答,心上一紧,连忙问道。
“就是白老板你啊,”少年用一种看智障一般的神情看着白渊,仿佛他刚刚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般,“除了白老板,可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吃饱了撑得跑到我这里来了,毕竟这里...”少年环视一圈,“可实在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那可未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里似乎还带了沙哑之意,这描述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也没什么错误,因为那人说话的声音是带着重音的,就仿佛是两个人在说同一句话,一个人的音色是清脆的少女声音,另一个人的音色是听起来有些干哑的类似于老婆婆一般的声音。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什么人?!”少年满脸戒备地看向周围,只有一片连绵的坟墓,似乎除了他和白渊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一阵风忽然从白渊的面前卷起,少年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团无缘无故刮起来的风,一道身影缓缓地从那风中出现。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女,一头深紫色的长发用两朵深蓝色的蝴蝶结扎成了双马尾,眼瞳是异色的,一只紫色,另一只是蓝色。上半身是一条将将遮住胸脯的黑色皮质上衣,左边胳膊被袖子盖住,右边却只是一个半袖,边缘处以红色嵌条为点缀。下半身是一条只到大腿的短裤,整体和上衣的材质相同。两条腿被深色的长袜包裹,隐隐约约能看到肉色。脚上也是一双黑红相间的小皮鞋,看起来倒有些俏皮可爱的样子。即便是这出场的时机并没有让人觉得她有多可爱。
少女的左手上带着一只雪白的手套,她现出身形,朝着白渊微微躬身,带着手套的左手放到胸前,像是在行礼一般,口中说道:“白老板幸会,我在此地恭候多时了。”
声音还是那种清脆中夹杂着沙哑,再配上她这样一副青春洋溢的外貌,给人的感觉更诡异了。
“你是谁?”少年的戒备之意丝毫没有减少,然而少女并没有搭理那个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少年,她直起腰来,脸上带着让人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的微笑。
“所以你是?”白渊皱着眉头,这副打扮不管是在六界的哪里都不是什么常见的装束,那么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也就显而易见了。想必必然是与魍一起出现的其余几个人之一。
“还没有自我介绍,”少女微微一笑,用那种听起来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的声音回答道,“白老板可以称呼我为魑,想必我的来历也不需要再多赘述了。白老板应该是从魍那里过来的吧,身上还带着那股子腥了吧唧的蜘蛛味儿。”
白渊一愣,差点想要闻一闻自己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魑说的那种难闻的腥气。他强行忍住了这种想法,皱着眉头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极其古怪的少女。
“喂!问你话呢!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少年不满地冲着少女喊道,似乎对她这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行为非常上火。
魑总算将视线转移到少年的身上,倒是也没有在意他这种横冲直撞的性子,歪了歪头,伸出手来,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如果以一个白天再加一个黑夜算作一天的话,”魑眨了眨眼,“我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有将近十天了吧。”
这话说完,她没有理会神色骤然变得难看的少年,转了视线看向白渊:“白老板的速度,可还真是慢呢。”
白渊瞳孔微缩,按照时间来算,神墓中的一个白天再加一个黑夜,差不多相当于凡界的两天半,如果按照魑的说法,她在这里足足待了十天,那么算算时间,几乎是在他刚发现“姜子储”灵魂不稳的时候这人便来到了这里。
算起来也和切斯特顿闯入龙塘坊的时间相同。白渊紧盯着少女的眼睛,他感觉到似乎是有一张大网,将自己牢牢地扣在了其中,让他连喘息都有些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