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怪桑冷他们瞎猜,毕竟现在菲丽丝和中村健斗之间的关系,诡异到跟猜测的情况差不多。
甚至于中村健斗的表现还比他们猜测的更冷漠一些,活像是睡完了之后不认账的渣男。
菲丽丝的早饭甚至没有吃进去多少,本身她给自己盛的肉就不多——他们之前采买的时候,买的都是鲜肉——倒不是因为她矫情,忽然就决定不杀生之类的,纯粹就是因为昨天看到的场景实在是让她有些犯恶心,甚至直到现在闻着那股肉味儿,她还是有种想要干呕的冲动。
司卿元眯着眼看着面前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场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造成这种尴尬气氛的两位罪魁祸首。中村健斗是个粗线条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儿,、;百里极还小,自然也没能理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至于桑冷,司卿元苦笑一声,队长这个人,有一双发现问题的眼睛,但是这并不代表桑冷他有解决事情的能力。毕竟,硬要算的话,他才算是整个队伍里的精神支柱。
等到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之后,百里极抹了抹嘴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儿。
菲丽丝抬手抖了抖袖子,桌面上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朝她飞去。即便是自己的饭盆里还有小半盆肉,也毫不在意地收进了“袖里乾坤”的法术之中。
一桌五个人,半天没有出声。最后还是司卿元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说说吧,你们在那个水鸣涧到底发生了什么,搞清楚了那里有什么了吗?”
中村健斗没有出声,毕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甚至于连水鸣涧里的那个家伙是谁,哪个种族都没搞清楚便已经嗝屁了,指望他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中村健斗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像个哑巴一样坐在那里,听着菲丽丝有条有理地将他们昨晚看到的,感知到的所有消息都跟司卿元说了一遍。虽说隐去了一小部分,但是听起来倒是确实条理清晰。
至于菲丽丝隐去的部分,自然是中村健斗的死法以及中村健斗死掉之后自己经历的事情,末了,她神情严肃地补了一句:“水鸣涧里的那位应该不是人才对,甚至于应该是来自于这里之外的地方。唯一能让人稍稍安心一点的是,她似乎根本不愿意与其他人接触,似乎也不愿意让人踏入水鸣涧的范围内。”
“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不主动去招惹她,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桑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浑厚,听起来给人一种极为安心的感觉。
“大致上是这样没错,”菲丽丝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来的样子。”
“哦?”司卿元看起来像是很感兴趣一般挑了挑眉,“等人?你这么说,是有什么证据吗?”
“也没什么证据,”菲丽丝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困惑的样子,“就只是一种感觉,毕竟水鸣涧那里实在不是什么隐居的好地方,更何况那人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已经在水鸣涧待了很久了。”
“水鸣涧不是个好地方这个我清楚,”司卿元点点头,“但是你怎么敢说她在那里待了很久了?”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菲丽丝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管是天界中天帝一方,亦或是魔神一方的人,如果划分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且不想让旁人进来的话,一般我们会用的词叫什么?”
“嗯...领地?”司卿元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那久远的过去,那个自己这方六人小队还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的场景,模棱两可地说出了这么一个词。
司卿元乍一回想,忍不住有些感慨,居然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原本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菲丽丝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领地和家的意思,一样吗?”
“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次回答的是桑冷,他浑厚的声音中带了丝丝沉闷的气息,显然是猜到了菲丽丝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菲丽丝深吸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她缓缓地说道:“那个人说,有人闯进了她的家,自然就是要杀掉的。这个‘家’的范围,可不止是区区一个水鸣涧,而是还包含了整个秘林。”
“你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司卿元皱紧了眉头,看着菲丽丝的极为严肃。
菲丽丝指了指百里极,随后又指了指中村健斗,看向司卿元,似乎是在说,这两个人之前的经历,不够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