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郁并不想多说什么丧气话,他倒是也明白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总归是有些事儿不去做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他站起身来,面前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多了那么几分天界中流传的霸道仙君的味道:“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司虹羽忍不住抖了抖,这种硬邦邦的台词,他上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好像是在姜子鸢的话本子上。至于姜子鸢的那本话本子上,说出来这话的人的原型嘛,司虹羽忍不住瞥了一眼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屠凌,忍不住咧了咧嘴。可以,这很霸道。
司虹羽知道自己眼下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因此倒也没有不自量力地凑上前去自讨没趣儿。三个人在树屋中分工明确,一点一点地搜查着哪怕只有一丝丝轻微的空间波动。
半晌之后,三人有些泄气地往中间的长绒地毯上一坐,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好消息的样子。事实倒也的确如此,他们三个人几乎将整个树屋中排查了一遍,除了又确定了一下地毯上的血迹是白渊所有的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进展。
邱郁有些不甘心地锤了一下地板,因为地毯的原因,只传出了一声闷响,代表了他对这件非常不如意的事情的直观想法。
白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他们这么多年的计划也算是泡汤了。邱郁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发出“咔咔”的轻响。
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白渊本人。
自然有人会问,换一个如何呢?那自然是不太现实的,且不提整个六界中天赋比白渊强的实在是没有几个,更何况四家还共同承担了各种算计坑害白渊的不同任务,这要是贸然放弃的话,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四家都会陷入低谷期。
倒不是因为只是抬出一个白渊就能耗尽四大家族的底蕴,只不过算计了这么久,还没等到收果子的时候,树没了,这事儿搁谁身上他都觉得别扭。
邱郁有些伤感地想到,自打看到那朵劫云的时候他就没觉得有什么好事儿,这下可好,真就应验了呗。
屠凌倒是还没有放弃的想法,准确地说,现在树屋里的三个人之中,看起来最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的人,就是屠凌了。
屠凌翻箱倒柜,忽然从一个很是隐蔽的角落翻出一个旧盒子,上面的雕花很是精美,样式也极为少见。屠凌只觉得这东西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到底哪里眼熟又说不上来。他将那盒子放在手中,好好端详了半天,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见到过这个盒子。
坐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邱郁偶然抬头,看到屠凌手中的那个盒子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他站起身来,丝毫不顾长辈的颜面,甚至不讲武德地冲上前去,将那个盒子从屠凌的手中抢了过来,脸上流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看得屠凌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那种怀念的眼神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感情,屠凌暗自想到,该不会是这个盒子的主人和邱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这盒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儿了,这要是真的,那这事儿就有意思得多了。
“你认识这个东西?”屠凌看起来不动声色,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稳,仿佛对这种事情毫不感兴趣。
“认识,”邱郁有些诧异地看了屠凌一眼,“说起来,我倒是还以为你对这东西比我更熟来着。怎么,你也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也?”屠凌有些疑惑地看着邱郁的眼睛,似乎对邱郁这种顺手一竿子把自己也打了的行为有些不满。
“有什么异议吗?”邱郁笑了笑,“你不是本来就有不少事情没有记起来吗?再者说了,你比白渊好了多少倍,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屠凌一愣,按照这个逻辑来说的话,邱郁说的还真是一点错处都没有。屠凌的记忆损失了一部分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己给自己下的神魂禁制没有完全解开罢了,毕竟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是有些太差劲了,如果屠凌不考虑后果,直接把自己所有的神魂禁制解开的话,这具身体恐怕当时就因为扛不住这种冲击直接炸了。
至于白渊的问题,那可就大了。解释的话倒是也好解释,就是他的那段记忆被抹掉了,然后根本没有新的记忆填充进去,所以就导致他的记忆中出现了断层。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会偶尔产生记忆混乱罢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知道当年那档子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修者,就算私下里与白渊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也没有不觉得他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