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伤感,这种伤感的情绪白渊几乎很是迅速地就停了出来,他有些诧异地挑眉,听乾的意思,这东西...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坤她...挺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等了半晌之后,乾叹了口气,那种伤感的情绪已经消失了,“别动那花了,就当给她个念想...”
白渊挑了挑眉,倒是没有硬是要逆着乾说的话做的意思,他往后退了两步,那朵蝴蝶兰在微风中摇摇晃晃,看起来倒是很有些可爱的味道。
他转过头去,朝着原来亮起的那个金色的信标处走去。在白渊离开之后,乾就像是之前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隐去了身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在剩下的这一点点路程中,白渊将自己之前走过的那些坑坑洼洼不怎么好走的路线梳理了一遍,在脑海中构造出了一个只覆盖了一小片范围的线路模型。随后白渊有些诧异地发现,这片范围之中,如果不是有这么阴沉沉的气氛,算上那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蝴蝶兰,如果乾说的话都是真的的话,那么按照之前自己走过的地形范围...这片黑雾覆盖下的地方,原本是...一座花园?
是那个少女还没有彻底堕落成邪恶混乱的东西之前,精心伺候的一座...花园?
白渊突然就理解了乾刚刚那种表现的原因,显然,他应该是认出了这个地方,甚至于对他来说,这个地方还有可能是相当熟悉的地方,可能当年这片地方还没有被邪恶侵蚀的时候,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向来乾的心里也是相当难过的吧。
白渊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这片被黑雾覆盖的区域走了出来,稍稍判断了一下方向,便朝着信标的方向走去。在黑雾中的时候,虽说那些黑雾碍于星光能量基本没有靠近过白渊,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够准确无误地沿着应该走的方向走出来。除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路障之外,那些黑雾甚至于还稍稍扭曲了一下信标的位置,导致白渊出去的方向跟那个金色的信标的直线距离约莫有个百十丈。索性也不是太远,白渊在从黑雾中脱身之后,只是稍稍辨别了一下就确定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没走几步白渊就看到了那个漂浮在空中的昊苍,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道堪称通天彻地的金色光芒,就直直地杵在他们最开始进去的地方的前面。昊苍盘膝坐着,一副正在认真修行的模样,等到白渊真的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其实根本不是在修行,而是在...睡觉。
虽说等到邱郁靠近昊苍的时候,他很迅速地就醒了,但是这也一点都不妨碍白渊看出来这家伙之前是在睡觉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邱郁靠近的时候,昊苍能醒...那纯粹就是因为邱郁身上亮着的那道金光了...换句话说,邱郁对于昊苍来说就是个闹钟,一靠近就能直接叫醒的那种闹钟...相当方便。
至于说到为什么邱郁这家伙被用来当闹钟...那大概就是因为作为同一个秘境的不同空间的“监管者”,邱郁和昊苍实际上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联系。
当然这个联系指的是能量类型层面的联系,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这种联系虽然实在是微弱到很难察觉的地步,但是有的话总比没有的强,比如白渊或者屠凌与昊苍中间就没有这种联系。
虽说和琉璃章这种东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听起来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要不是因为这种联系,白渊他们未必能这么顺利地走出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昊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抱胸,一脸戏谑的白渊,再加上后面两颗骑在亮得要命的什么东西上的水球,水球里的两个人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各种旋转,让人单单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
昊苍眨了眨眼睛,单片眼睛上闪过一道亮光,这才看清楚那两个相当亮的坐骑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只亮闪闪的...野猪?!
昊苍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但是不管他怎么揉,那两个特征相当明显的坐骑,分明就是两头野猪。
昊苍的神情有些呆滞,甚至于连盘膝坐着的动作都没有变。他抬起手,指了指白渊身后那两个相当扎眼的东西:“我说...那是个啥?”
“出云人说这东西叫式神,”白渊随意地回答道,“一张纸就能变,还挺方便的。”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昊苍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式神这东西是什么我也知道,我是说,你这是搞了个什么东西?”
“野猪啊,”白渊理直气壮,“能抗能跑,这东西不强吗?”
“真就...野猪骑士啊。”昊苍感慨了一句,表示了对白渊看法的不认同,“我说,按你说的要求的话,能当坐骑的东西不是还有挺多的?”
“别的不好吃。”白渊言简意赅,“虽然这个东西也不能吃,但是好歹能看看不是?”
“给你符咒的阴阳师是怎么想的,”昊苍摇了摇头,“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符咒里塞啊。”
“那你就误会了,”白渊伸了个懒腰,抬手招了招,那两头亮闪闪的野猪就从那两颗水球的下方离开,逐渐变小展平,最后变成了一张白纸落在了白渊的手里,“给我这符咒的阴阳师家里是养猪的,他搞出来的所有的式神都跟猪有关,我这里还有豪猪,家猪,小ru猪,猪头人...”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昊苍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要再说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那些家伙现在是这个样子...”
“你得接受现实,”白渊耸了耸肩,“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