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也想干点别的,”昊苍瞥了她一眼,“但是你看看这几个家伙,你觉得我们还能做点啥?”
“行了,眼下的情况也不是我们应该要着急的事儿了。”元鸿熙走上前来,相当贴心地揽住了尤兰达的肩膀,“再说了,就算真的他们能够交流的话,本身你也不太感兴趣的吧,最多也就讨论一下在那些黑雾里的经历罢了,也没有什么好听的。”
“所以说你们这两个家伙是我最不想搭理的人啊。”昊苍摇了摇头,双眼放空地看向屋顶,“所以你们两个抓紧时间离开吧,快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好了。”
“催着我们走这算是什么意思啊。”尤兰达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她也算是清楚自己和元鸿熙一贯以来的做法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认真显摆的事儿,就算是魅魔好歹也是知道大部分人所能理解的正事儿到底是什么的,她那胡搞瞎搞的日常,实在是算不上正事儿...
等到尤兰达和元鸿熙都离开之后,就连阿贝也撇了撇嘴拎着她那根头上隐约带着可疑的红色的法杖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白渊和昊苍两个清醒的家伙,还有两个正晕的昏天黑地的家伙,算起来的话,还真的就是之前那趟黑雾事件的当事人来着...
“我说...”白渊抬起头来,看着纤尘不染的屋顶,“其他人知不知道你是‘监管者’这种事儿?”
“应该不知道吧,”昊苍躺在一边,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或者说,他们原来就没有‘监管者’的概念,但是也没什么差别了,他们想明白‘监管者’这种东西之后,想必很快就能联想到我的身上吧。”
“其实你可以出去的吧,”白渊偏了偏头,“或者说,你那个落在外面世界中的身体,其实是可以自己移动的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昊苍抬了抬眼皮,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白渊转头看着地上有些虚脱的屠凌和邱郁,“只不过有些事儿,其实你是知道的吧,包括琉璃章灭族,还有之后六界中的不少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昊苍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家伙?”
“本来的话我还不是特别确定,”白渊的脸上带了笑意,“但是有时候装过头了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你在这种方面撒谎的话,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被困太久。”
“你这话听起来还真是相当不负责啊。”昊苍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平,“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外面确实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这些年来,琉璃章甚至都已经全都死干净了,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之类的,好赖现在还是有一个责任背在身上,有个容身之处,这不也挺好的?”
“说真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有些看不懂你这家伙的想法,”白渊摇了摇头,“但是没所谓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怎样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只是想要离开这里罢了,如果你要拦着我的话那也别怪我对你出手。”
“拦着你这种想法我倒是不至于会有,”昊苍抬起一只手,冲着白渊的方向摆了摆,“别说拦着你了,恐怕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会是你们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个家伙的对手吧。说来也有些可笑,活了这么多年之后,我现在才算是刚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不能让这里的所有人出去。”
“因为那些产生了想要离开梦境世界想法的家伙,实际上都被或轻或重地侵蚀了。”白渊站在那里,看着窗外有些鸡飞狗跳的场景,“除了我们这三个完全是外来者的异类之外,那些产生了要离开亡灵国度,重回六界的人其实都已经算是那个邪恶灵体的载体了,我说的对吗?”
“大概是这样吧,”昊苍仰躺在那里,视线没有聚焦,“最开始我变成‘监管者’的时候,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一直有一句话在我的心里回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离开。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把这当成了我被迫看守这里之后产生了逆反心理。到了后来我才想明白一件事儿,那个声音其实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而是那个将‘监管者’这个身份留给我的那个家伙留下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