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开玩笑根本没有什么争论的意义吧,”乾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白渊的眼睛,那个笑容在白渊看来实在是相当诡异,甚至诡异到渗人的程度,“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不比非要听我说来得快?”
“说真的,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抽你,”白渊别过头去,一点都不想继续看着乾,“有什么事儿直说不比硬要看什么真相来得快,甚至于我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你给我看的那些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真相’。”
“觉得我在骗你?”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倒是也没有硬逼着要让眼前的这个明显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抗拒的人相信自己,只是叹了口气,“的确,在你看来,我的信誉可能不是多么高,那些看起来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你没有真实经历过,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就像现在,有的事儿即便是不想面对,它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一直梗在那里,像是一根插进肉里的刺,让那块肉逐渐腐烂,然后彻底坏掉。这种逃避的心理,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白渊大大咧咧地摆手,脸上的表情明显严肃了不少,“说教这种事儿,向来都是我冲别人的,你说的那些我可是全都明白的。”
“明白是一码事,愿不愿意按照这种做法去做,去活着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乾撇了撇嘴,“我现在可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你有那种将身体里的烂肉都剜出来的勇气,现在的你,真要算起来的话,也不过是一个相当有潜力的懦夫而已。懦夫可是永远都成不了大事儿的。”
“真是烦死了啊,”白渊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你到底凭什么判断我是个懦夫的?就因为你比我多活了那么几十万年吗?”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多判断什么吗?”乾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温暖的意思,和之前的话一样充满了冷嘲热讽的味道,“你的心早就死了,死在了五百年前,跟着那个已经融合在世界本源里的小丫头一起死了...”
“你给劳资闭嘴!”白渊暴起,以掌为刀,朝着乾的脖子狠狠地劈砍而去。
乾没有躲,这种恼羞成怒一样的攻击,躲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在这个地方,白渊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掌刀如风,从乾的身体上劈砍而过,那道意识体如同一阵轻烟一般被白渊的那一击劈成了两半,而后那两半化成了一阵烟雾,在原地重新聚集起来。
重新聚集了身形的乾脸上满是可惜的神情,他的眼中带着同情之色,看着那个正呼哧呼哧穿着粗气,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变得通红的白渊,声音听起来很是缥缈,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何必呢?没有什么意义的攻击,能给你带来什么?一时之间的满足感?还是说强行让别人闭嘴之后就能继续欺骗自己,让自己永远活在龟壳里?”
白渊并没有回答乾的问话,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来回答乾的问话,一直在他心里埋藏着的痛楚,再加上之前那些年记忆被修改之后感受到的那种仿佛羞辱一样的怜悯,各种复杂的情绪让白渊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只想好好发泄一顿,好让自己过得不那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