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面黑,那贼将不怎么看清我。”
此时大殿之中的文武,甚至义军当中的将帅听完黄巢的话,皱起眉头来,换做旁人,皇帝要杀谁,杀了便是。
但对于耿青,他们多少是有些好感的,长安落脚后,许多人在这里置下家当,多是这个青年在当中帮衬牵线。
有人想要站出来求情,可听到耿青回答的这句,顿时一个个忍不住笑起来,青年泥腿子出身,常年劳作,自然黑不溜秋的,放到混乱的袭营下,不特别留意,还真不容易看到。
“巧言令色!”
一片压抑的小声里,崔璆看了看周围同僚,出列上前:“陛下,耿侍郎身为监军,见营乱而不作为,见同袍战死,而不悲伤,还说这般惹人发笑之言,实则藐视陛下威严。”
“陛下,臣说的是实情。”耿青连忙拱手,“那种环境下,贼将不可能一一辨别,自然先看到了人群当中身着官袍的转运使,至于崔相说臣不悲伤,那天死去的人实在太多,臣早已流干眼泪。”
“耿卿受苦了。”
龙椅上的皇帝语气听去宽慰,实则依旧冰冷,“但身为监军,失责之罪难免,暂下你兵部侍郎、兵马使一职。”
“陛下!”
这时,有人打断,孟绝海拱起手看向御阶,“耿侍郎沿途收拢溃兵,又在华州替末将解围,纵然之前有过,但也该抵了,不然这让兄弟们心里不服。”
嘭!
老人猛地拍响龙首站起身来,胡须怒张的指着汉子:“放肆,你教朕做事?现在我等还是义军?以前江湖义气那套不得再搬到朝堂上来。”
皇帝语气稍缓,摆了摆手。
“此事就这么定了,耿卿,你可还有异议?”
耿卿低垂眼帘,轻轻道了声。
“臣,尊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