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耿相所言,真是我所想。”
孟绝海请了耿青回车里坐下,促马陪同着走在一旁,步入城池,隔着帘子继续说道:“就怕尚让和王播不死心,之后,听到要将那些流民归田,肯定还会跳出来,若阻挠了我大齐将来根本之策,末将定与他们不休!”
马背上的大汉并不蠢,心里多少清楚自己这边升官加爵,而尚让两人则被骂了一通有离间的嫌疑,可事出有因,若非耿青罢官复起,自己这些人又如何能洗脱兵败失职之罪?
耿青有错,那他们脱不了干系,耿青升官,那他们就得跟着一起,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
不过至少,车里这位年轻的宰相,所行之事,都是大齐好,得罪两个并不常来往的袍泽,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想着,他在马背上哼哼两声。
“......耿相勿忧,那两人末将一只手就能收拾。”
“那耿某有劳孟将军。”
风吹着雨线落在长街、屋檐、车顶,众多骑卒护送着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到了皇城后方才停下,耿青朝三将拱手告别,谢过孟绝海送五十个骑兵给他的好意,不久,他下车入宫面圣。
紫宸殿里,他当着黄巢的面,将刚才发生的事讲出来,气得老人差点拿了茶杯掷过去,刚一抬手就被秦怀眠按住了肩膀。
“陛下,你看到了吧,义军将帅并非铁打的一块,长安这繁华世间,很容易让人流连忘返,忘了初衷。”
耿青并不在意老人的举动,慵懒的坐在侧旁的椅上,人几乎是躺靠的姿态,手里摇晃着茶水,荡起涟漪。
他眼睛眨了眨,忽然笑起来,“陛下,你猜猜,之后,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你觉得太尉尚让厉害,还是孟绝海技高一筹?”
“阴险狡诈之辈!”
黄巢被按着不能动弹,只能面上露出怒容,使劲挣扎了两下,牙缝间艰难挤出话语:“他们迟早会看出来,到时候便是你死期。”
“那时候,可能是陛下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