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看他一眼,茶杯悬在手中,沉默了片刻,笑起来。
“.......自然送回去,又不是我婆娘。”
“郎君若是好rén • qī.......有中意的,不妨留下一两个。”
“嗯?”
“咱家不说,没人知道。”
“现在他们也知道了。”
耿青抬手指去灶房那边,蹲成一排的大春三人看到宦官阴测测的目光望来,连忙齐齐摆动脑袋,嚼着炒豆转了一个方向,齐声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严肃的说着这话,其实不过一些玩笑罢了。
巧娘撑着小下巴,撅着小嘴颇为无聊的看着他们,随后转开视线,目光落到了阁楼檐下那张小桌上的两个木盒,泛起了一丝好奇。
做贼般张望了一下那边树下说话的先生,蹑手蹑脚的挪去阁楼,来到小桌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去盒盖,偷瞄了那边没人注意,轻轻的将木盒打开。
缝隙渐渐张大,露出里面圆滚滚的一颗什么东西,小姑娘脸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去,两眼一翻,直直倒去地上。
这时,秦怀眠正从外面回来,就听嘭的一声重物摔倒的声响,那边树下的耿青偏头看来,放下茶杯急忙过去,将小姑娘抱了起来,看也不看木盒,随手将盒盖给阖上。
“窦兄,劳烦将这俩东西收起来,放去密室。”
顾得上跟九玉说话,差点将它俩给忘了,辛亏母亲推着爹出去溜达还没回来,要是看到了,指不定吓出什么毛病来。
耿青上到二楼,推开小姑娘的房门,将她放到床上,掩好门退出来,秦怀眠跟在一旁,待关好门时,他轻声说道:“皇帝的车队已经出汉中了,估计下月初,就会到长安。”
壮硕书生脸上有着难以压抑的兴奋,黄巢这件事里,他功劳与屠是非等人相差不多,多少也能混上一个官身,正印证了当初耿青说的那句:跟我走,有肉吃。
到的那时,也该是自己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耿青向他道贺了一番,下楼与九玉又聊了些往后期望的事,往后一起辅助皇帝云云,之后,九玉有事离开,耿青心里还有一件事没做,便送宦官到门外,随后叫上大春牵出马车,驶向光德坊。
路上又买了些给众位嫔妃的胭脂水粉,敲开宅院大门,开门的女子看到门口熟悉的脸庞,一下拉开房门,笑嘻嘻的叫了声:“相公!”
随后,去抱耿青手里提着的礼品,转身跑向前院,边跑边喊:“相公来了,姐妹们快出来。”
不多时,二十多道莺莺燕燕的女子身影,一窝蜂的从前院、水榭、花圃间涌了过来,有人手里还提着喷壶,有人正晾着被单、或手里捏着小铜镜,一时间将耿青团团围住,一口一个‘相公’,喊的那叫一个酥麻。
一群女子身后,还有拄着拐杖的广德公主站在檐下。
耿青连忙将礼物塞给众女,从红粉堆里挤出来,朝檐下的妇人恭恭敬敬的拱手躬身。
“青,拜见师娘。”
神态举止,越来越像一个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