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摆了摆手,“尚书令虚职罢了,朕岂能放着有才之人而不用,罢了,问你们,你们心里那点小心思,朕还看不出来?”
“是。”
柳璨、李振哂笑,唯有敬翔沉默不说话,偶尔抬起脸,看去前方宽厚的背影,双唇犹豫的嚅了嚅,还是将目光垂去地上,微微的出神。
“济阴王.....往后如何处置?”走出长廊,远远能见前方安仁殿的轮廓,朱温忽然开口问去身后三人,柳璨、李振互相看了看,都不好说下去。
“不敢说?依朕看,还是让他滚去曹州济阴,永远别在朕面前出现。”朱温眯了眯眼睛,“至于何太后,收押,与李柷分开,身边那些宦官、宫女悉数杀了,另择人填补。”
三人之后离开,朱温又将朱友珪、朱友贞叫来,叮嘱往后上任莫要做出丢人的举动,身份已与往日不同之类的话。
随后,只留下朱友珪,父子俩就在侍卫跟随下在后苑走着,余光之中,牛存节带着一拨人去了安仁殿。
当然,父子俩的注意力并未在那边,朱温负着双手轻声道:“今日一早,听说你深夜出府了?”
“是,孩儿睡不着。”朱友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拱起手:“昨日父皇登基,想到往后咱家也是皇室......心中压抑不住的激动,干脆起来走走,去了城中青楼喝酒。”
“哼。”朱温看了他一眼,因为其母曾是营妓,打心眼就看不上这个儿子,要是当初自己没喝醉酒,跟一个营妓乱来,也就不会这麻烦了,不过终究是自己儿子,生硬的语气缓和了些许。
“往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你母曾就是......”他话语停了停,干脆的摆摆手,“往后别去了,多留在家中,陪陪你妻儿。放心,为父很平和与你说话,不用战战兢兢,这点你必须像我。”
朱友珪垂着脸,低声道了一句“是。”心里却因陪妻儿三字,早就将父亲骂了一遍,‘是你陪,还是我陪?我妻常常睡在你床上,还说这番话......’
往日有利可图,妻子被唤去服侍,他倒也看得开,可昨日听到张氏哭诉的那些话,如今再听父亲如何说话,都觉得句句刺在心里,令他恨不得拔刀就砍。
待朱友珪离开之后,朱温看着儿子的背影哼了一声,又看了眼安仁殿那边,隐隐有宦官、侍女传来惨叫,悠闲的去逛着后宫,往日也常来,但身份不一样,看周围的宫殿楼宇,心情也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