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附近没有山没有水吗?需要大老远来到西北,需要跑去一个山窝窝里?眼底暗色一闪而过,程隽朗说:“离京前,我没听说过。”他这算是对贺曜前面一句作答。叶夏神色有些古怪,留
意到她表情变化,江学言问:“怎么了?”叶夏摇摇头:“没事。”继而看向程隽朗二人:“你们是到我三姨家坐坐,还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在汽运站碰面?”夏季昼长夜短,坐上四点过半的
班车,算上在县上倒乘班车,傍晚前肯定到家。
比起城里,这个季节的大梨树,有下山风呼呼吹,加之随处可见树荫,最是凉快呢。
还有,山上的野果即将成熟,等回到大梨树,她去山上多跑几趟,好方便从空间多偷渡些水果给家里人吃。前面两年她就有这么干过,找的借口是那些水果都是她师父栽种的,在一个很隐
蔽的地方,除过她无人知晓。至于父母兄弟有没有相信,叶夏不知,总之无人问她地方在哪,她自然也就没把自个卖掉。
不过,叶夏去年开春的一个周末有上山,有专门寻到一个不怎么显眼,又有日晒的地方种下不少瓜果种子。空间出产的种子都沾染着灵气,出芽率高用不着多说,这次回家,她想找个合适
的机会,把那个地方告知家里人,顺便向她爸提议提议,可以以集体名义栽种果树,种植西瓜、甜瓜等瓜类和蔬菜,慢慢的再挖荷塘养育,以及建养猪场、养鸡场等,而出产的瓜果蔬菜和鸡
、鸭、鱼、猪,直接向县里、市里、省里的百货商店和肉联厂等有关单位供货。
当然,一开始不能把摊子铺得太大,且得事先和公社领导报备,得到县里、市里、省里跑市场,一步步稳扎稳打干起来。赚到钱,除掉按规定上交国家的一部分,以及留给大队的一部分,
大梨树各家各户到年跟前,拿到手的钱必然比纯在地里刨地挣工分拿得多。
有了钱,送孩子上学的人家应该会多起来吧?而之所以要把瓜果等产品供应到县市和省里有关单位,无非是这三个地方需求量大,不像公社,四周围都是村落,谁家愿意成日掏钱跑到供销
社买瓜果蔬菜、买鸡鸭鱼和猪肉吃?
大家都是农村的,家家户户院里种把菜,养两只鸡或鸭,到河里随便捉条小鱼,自家吃起来多省事儿。猪肉嘛,农村人多是在春节前面一点,给家里人沾沾荤腥,可没哪个败家子嘴馋的顿
顿吃大肉。
“汽运站见。”程隽朗并不知叶夏虽一直面露微笑地看着他,思想却已飘远,他嘴角噏动,清冷的嗓音自唇齿间漫出,这无疑将叶夏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哦,那就这样。”程隽朗点点头,招呼贺曜,两人骑上自行车远去。“这一个两个都去咱家是几个意思?”江学言推着自行车走进家属院大门,拧着眉头嘀咕一句。“二哥难道没听到隽朗哥哥为何要去咱家?”叶夏笑看眼江学言:“程奶奶让隽朗哥哥去咱家拜访,隽朗哥哥总不能不去,至于他身边的大高个,八成是想凑热闹去玩儿。”
江学言哼哧了声,问:“那李家的人到咱家去做什么?”对于李雪婷这个小姑娘,江学言是有印象的,他说:“之前她莫名其妙地来过咱家一次,这次又莫名其妙地去咱家,我可不相信她是觉得咱们那的山水好,从京市大老远跑到西北这边的山窝窝赏风景。”
“我也不信呢。”叶夏暗忖,但她嘴上却说:“人家是去大梨树玩儿,又没说去咱家,你就甭多想啦。”话虽是这么出口的,但叶夏可没忘三哥江学慎给她的那几封信。江学慎有收到李雪婷好几封信,不过,仅第一封信有被江学慎拆开看过,另外几封江学慎有签收,然没有再拆开。刚放假那会,叶夏回家给俞父和俞奶奶取药,见江学慎犹豫不决,似是有话和她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儿,她禁不住问了句,结果就见江学慎回屋拿出好几封信塞到她手中,说是李雪婷写给他的,说他觉得挺奇怪,说她既然和李雪婷是好朋友,信就交由她保管,顺便替他写封信给对方,他们不熟,别再给他写信。
被江学慎拆开的那封信,经江学慎同意,叶夏有一目十行看过。好朋友?她和李雪婷是好朋友吗?一点都不熟好不,只是因为她无意间帮李雪婷的爸爸挡颗子弹,然后她们陆续见过几面,两人单独说话似乎都没有过,怎么就成为对方写给她三哥的信中提到的所谓好朋友?
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以和她是好朋友这层关系,与江学慎套近乎,甚至在信中直接称呼江学慎三哥,再结合她曾经对小姑娘的怀疑,叶夏心中生出一个猜测,难道……会是她想的那样吗?有可能吧……毕竟那离奇的事儿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发生,且她在王巧儿身上,以及她家陆小八身上都看到过……
叶夏好看的眉头紧蹙,默默地朝前走着。如果李雪婷的情况真如她所想,一切就说得通了!“小夏姐你有心事?”见叶夏进门一句话都不说,秦梓感到奇怪,不由小声问了句。“啊?”叶夏拿着两颗西红柿正准备清洗,闻言,她回过神,朝秦梓笑了笑,摇头:“你小夏姐我乐观开朗,能有什么心事?”洗好西红柿,她又往碗里打了三颗鸡蛋:“中午吃西红柿鸡蛋面,你去给你和林子哥收拾几件衣服,等会吃完饭咱们睡个午觉就动身。”秦林秦梓想龙凤胎了,这次跟着叶夏和江学言一起坐班车前往红渠镇姥姥姥爷家。
“不急,我帮小夏姐做好饭再去收拾。”秦梓乖巧地摇摇头,给自己找起活儿来。自从叶夏兄妹俩住进秦林家,秦林和秦梓的性子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转变,两人眉眼间的阴郁少了,偶尔会露出笑容,而转变最明显的无疑是秦梓,小姑娘看似依旧文文静静,可在叶夏面前,有什么话儿都说,被叶夏挠痒痒,会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喊着“姐姐我乖,我听话,你饶了我吧”。
总之,在叶夏和江学言影响下,秦林兄妹的性子有望恢复家里出变故前的样儿。
“原来你买的那些礼品是要送给江家啊?!”回大院的路上,贺曜想到程隽朗昨日外出,回到他家时双手拎着这样那样的礼品,这会子不由酸溜溜地说:“你和江夏那小丫头很熟,和她家里人似乎也很熟。”隽朗哥哥,江叔林姨,听听这称呼,关系不是一般的熟稔,而他和小丫头怎么说也算认识吧,对方却一句话都不和他说,这是觉得他是学渣,不愿意理睬他吗?
想想就心塞。
“比你熟。”程隽朗吐出三字,噎得贺曜不要不要的。“有没有人说你很讨厌?”贺曜瞪眼问。程隽朗睨眼对方:“你很讨厌我。”不是问句,是肯定句。“我可没说。”贺曜矢口否认,轻嗤一声,撇撇嘴说:“年龄不大,却总是摆出副大人样儿,还清冷骄矜得很,作为堂哥,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这样很不讨喜,让人恨不得撕下你脸上的面具,看看你清冷骄矜的外表下,到底有着怎样一副表情。”
“先管好你自己吧。”程隽朗淡淡地丢出一句,脚下用力,瞬间骑出十多米远。贺曜先是一怔,随之迅速追上,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喜欢江夏那个小丫头?”程隽朗没有做声,他自顾自地说:“南南说江夏还不到十岁,程隽朗,你可别这么早就祸害人家小丫头。”
“你十八我十三。”傻小子,以为自己看不出他那点心思么?用陆向北的成人思想,贺曜对叶夏的关注度,让程隽朗轻易就看出他对叶夏有好感,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要跟着前往大梨树。
贺曜多少琢磨出程隽朗话中的意思,一时间禁不住脸热:“你哥我十七。”他整十七岁生日过去没仨月好不?!再说,十八咋啦?他依旧是青葱少年,且年龄大点的男人,娶了老婆,更知道疼自己的媳妇儿。
就像他爸一样,年长他妈差不多十岁,在他妈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两人感情好着呢。
贺曜多少琢磨出程隽朗话中的意思,一时间禁不住脸热:“你哥我十七。”他整十七岁生日过去没仨月好不?!再说,十八咋啦?他依旧是青葱少年,且年龄大点的男人,娶了老婆,更知道疼自己的媳妇儿。
就像他爸一样,年长他妈差不多十岁,在他妈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两人感情好着呢。
就像他爸一样,年长他妈差不多十岁,在他妈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两人感情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