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骑着高头大马从永康帝的马车旁一晃而过,正巧夏墨寒掀开车窗帘子望向外面,就见那跨坐在马背上的瘦弱身影神色冷清,如同闪电一般转眼即逝,他先是一怔,旋即放下车帘,告知永康帝:“是安仁伯。”
“确定?”
永康帝问。
夏墨寒轻颔首。永康帝暗松口气,接着他嘴角动了动,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夏墨寒听:“安仁伯医术不俗,有她医治,睿儿会没事的。”
夏墨寒不假思索给出回应:“皇兄说的是。”
快马回到青瓦胡同,叶夏手脚利索,换身衣服,斜挎她医药急救箱,继而快步出府,重新跨坐上马背,赶去皇宫。
不到两刻钟,抵达宫门口,亮出永康帝赐的那块玉牌,她疾步走向东宫。
“夏夏,你来了,快,你快给睿儿看看……”
一看到叶夏,叶清馨当即眼眶泛红,急声招呼叶夏给夏承睿诊治。一旁,数名太医围聚在一块,低声对夏承睿的病症做会诊,
其实这些太医心里已有会诊结果,却担心诊断错误,迟迟没人下断言,且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几人眼里流露出的惶恐之色和额头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走到夏承睿的床前,叶夏尚未诊脉,仅一眼,便眉心一蹙,给出诊断结果:“天花。”
这两字一出口,她神色肃然,看向叶清馨:“有我在,睿儿不会有事,皇后娘娘现在……”
“天花”二字如同惊雷般炸的叶清馨脑中空白一片,是叶夏清越冷静,不疾不徐的嗓音其她拽回现实,让叶清馨头脑一瞬间清醒,
听完叶夏所言,这位一国之母强行遏制住满心对儿子的担忧和焦躁,皇后威仪外散,命太医们和东宫的宫女太监立刻照叶夏说的做。
关闭东宫宫门,不许进不许出,东宫里的人和那几名太医中,有患过天花的出列,没有出过天花的,迅速隔离,尤其是和太子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必须得严格隔离,以免感染其他人……
永康帝回到宫里,不等他前往东宫,暗卫豁然现身,将东宫里的情况如实上报。
天花?!
永康帝听完暗卫的禀报后,饶是定力足够好,身形还是忍不住晃了晃。
挥退暗卫,永康帝脸色冷沉,满目焦虑,现在他不仅仅担心太子的安危,且担心天花一旦蔓延开,别说东宫,怕是整个皇宫,乃至京城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皇上,现在需从东宫排查,看东宫的人今日都有和哪个宫里的人接触过,再就是关闭宫门,按照安仁伯在东宫做出的安排,将有和东宫里的人亲密接触过的,立刻隔离起来,还有就是给整个皇宫范围内消毒,严格按照安仁伯说的去做。”
迟迟听不到永康帝说话,夏墨寒一脸肃容说了句。
闻言,永康帝颔首:“就由你负责吧。”
夏墨寒不做迟疑,领命迅速离去。
宫里气氛凝重,而宫外却恰好相反,大街小巷都在传皇上给一女子封爵,传承恩公有福气,传威远伯府犯蠢,传红薯亩产量有多高,传红薯有多好吃,传朝廷会推广红薯栽种和如何用红薯做吃食的法子传红薯……
总之,大街小巷欢呼声不断,百姓们面朝皇宫方向跪地,直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叶夏这个安仁伯是活菩萨,是粮食神!
当然,不乏有人持怀疑态度。
“亩产五十石左右,你们确定这不是瞎胡扯?”
“别说亩产五十石了,就是亩产五石我都没听说过。”
“对的,我也没听说过。”
“那个红薯亩产五十石左右,是官老爷们传开的,难不成你们觉得官老爷在扯谎?”
“能被官老爷们传开,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如果真是谎话,皇上肯定会治那些官老爷欺君之罪,再说,皇上都已经封神医叶先生为安仁伯,这能有假?”
“我相信是真得,不然,怎会到处都在传朝廷很快会公布用红薯如何做吃食的法子,还要全免推广如何栽种红薯?”
“好想尝尝红薯的味道啊!”
“今年就甭想了,据说皇上要把安仁伯庄子上的红薯全留种呢!”
“安仁伯是咱大夏史上第一个女伯爷,这太给承恩公长脸了!”
“自古以来,被封爵的女子就没几个,安仁伯很了不起!”
“这安仁伯确实了不起,独具慧眼发现红薯,又敢于试吃红薯,同时用心去栽种红薯,最重要的一点是,安仁伯把这么好,能作为粮食填饱肚子的宝贝上报给朝廷,这心地实在是善良宽厚啊!”
“对了,听说这红薯,又叫地瓜的宝贝一年可以种两季。”
“这是分地区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