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常在外走动,听到的肯定比妾身多些。”
淮安侯端起茶盏看都没看郑崔氏,亦没有做声。郑崔氏见状,气得攥紧手上的绢帕,脸上却仍保持着明显有些僵硬的笑容,说:“太医都下了结论,说靖远候世子这辈子想要重新站起来几
乎绝无可能,靖远候不知从哪请到府上的医术圣手,难不成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仅不到半月工夫,便医治好靖远候世子的双腿,这莫不是有人在造谣?”淮安侯夫妻二人坐在正堂一个
品茶一个生闷气,这时正堂门外传来府上下人的低议声。“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刚从府外回来,这会子街上都在传洛世子的腿真得好了,而且有人在靖远候府大门口亲眼看到洛世子和靖远候
站在一起,对了,洛四爷当时也在,那个人还看到洛世子迈开腿进府门,走路的姿势和以前一模一样,看不出半点残疾。”“这传言要是属实,大小姐岂不是错过了一门顶顶好的亲事。”“
是啊,那靖远候世子可是文武双全,品貌俱佳的夫婿人选,大小姐就这么错过了,实在是可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之前靖远候世子坠马摔断腿,被太医诊断这辈子难再站立起来,要
是大小姐按照婚期嫁过去,肯定得苦一辈子。”“话虽如此,但是现如今洛世子腿上痊愈,只怕京中不少人等着看咱们侯府和大小姐的笑话呢。”“如果洛世子的腿伤真如传言那般已然痊愈
,你说的估计很难避免。”
郑秀从下人口中得知郑崔氏在正堂,就过来找人,熟料,沿途走过来,听到的全是靖远候世子,她前未婚夫腿伤痊愈的传言,心里不愿相信,但下人们说得言辞灼灼,好似一个个都有亲眼
看到她那位前未婚夫重新站立行走的样儿,这让郑秀又是气愤又是恐慌,神色间明显流露出无措来。“你们都很闲吗?”为维持形象,郑秀硬生生忍住发火,让自己竭力保持平静,对着正堂
外那些说闲话的下人面无表情地丢出一句,接着,她走进正堂,看到双亲脸色极其不好地坐在椅上,抿了抿唇,郑秀眼泪泪光闪烁,来到郑崔氏面前,问:“娘,那些传言都是真得吗?洛世
子……洛世子的腿真得即将治愈?”
淮安侯一想到自家生生错过一门好亲事,就气得心肝肺疼,加之对郑崔氏没什么感情,对嫡女郑秀也不是太喜欢,不由起身,沉着脸走出正堂。“是真是假娘不知,但应该不会无端端的空
穴来风。”正堂不是说私话的地方,郑崔氏娘俩离开正堂,来到郑崔氏住的院落,母女二人进屋,郑崔氏挥退身屋里伺候的丫鬟老妈子,压低声音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前面咱们府上退
婚,外面的人顶多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闲话,眼下,若洛世子的腿果真如传言那般被人治愈,估计会有不少人嘲笑咱们侯府和你这个侯府嫡女,更甚至直接影响到你在京城找亲事。”娘俩坐在
榻上,郑崔氏揽着郑秀的肩膀,眼里写满疼惜和懊悔,觉得女儿落到今日这样的处境,都是她这做娘的不够精明,害得她好好一个女儿如今背上一身不好的名声,难在京中寻门看得过眼的亲
事,同时害得她好好一个女儿成为贵女们口中的笑话。
郑崔氏后悔了,后悔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女儿退掉靖远候府的亲事,或者说,即便要退婚,也该打听清楚靖远候府就府上世子的伤腿都有哪些动向,若是……若是她知道靖远候有找到一位
医术圣手进府,暗中给其子医治伤腿,她肯定不会顺应女儿的心思,仓促退掉和靖远候府的亲事。推迟婚期,她当时怎就没想到推迟婚期,非要在大婚前,催着侯爷前去靖远候府退婚?郑崔
氏越想越懊悔,嘴里禁不住说:“咱们不该仓促退婚的,那会咱们提出推迟婚期,就不会有今日这局面。”“娘为何早前没想到?娘要是和我说可以推迟婚期,我肯定不闹绝食,也不会被人
背地里说闲话,现在更是成为不少人嘴里的笑话。”郑秀起身,看着郑崔氏边哭边指责:“娘,是你害了女儿,现在你要女儿怎么办?我不要嫁到京城外面去,我要留在京城……”蓦地,郑
秀止住哭声,一双泪眼直直地看着郑崔氏,目中满满都是希冀:“娘,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人仔细去靖远候府附近打听下,若确定靖远候世子的伤腿果真痊愈,你就和我爹好好说说,让我爹
再跑趟靖远候府,重新商议两府的亲事,反正咱们之前提出退婚,是因为我身上长红斑长久未消,是不想耽搁靖远候世子,才不得已提出退婚的……”
“靖远候不是傻子,人家在朝堂上手握实权,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精明程度远胜你爹,你觉得人家会由着咱们这么折腾?”郑崔氏说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见状,郑秀又低泣起来,哽
声说:“那怎么办?要是靖远候世子的腿真好了,我岂不是要白白错过这么个好夫婿?!娘,靖远候世子文武双全,品貌更没得挑,您难道真要看着女儿错过和靖远候世子之间的姻缘?”郑
崔氏揉着额头:“别说了,有咱们府退婚一事在前,未来你和靖远候世子绝无可能。”微顿片刻,郑崔氏缓缓站起身,说:“改日娘去和你外祖母说一声……”不等郑崔氏说完,郑秀宛若被
踩住猫尾巴似的,尖声说:“不要!我不要嫁给大表兄!”不过是个伯爵府,而且她那位大表兄实在平庸,且她大舅母喜欢娘家侄女,一门心思想要娘家侄女做儿媳,对她这个外甥女全是面
子情,又怎么会喜欢大表兄娶她做妻子?
况且,她是淮安侯府嫡女,前有靖安侯世子那么个样样出挑的未婚夫,日后真嫁给一个伯府公子,不得再次成为京中的笑话?!她不要一次又一次成为笑话,坚决不要!
“秀儿,你可以继续任性,如若你外祖母那答应,嫁给你大表兄,于现在的你来说,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郑崔氏留下这句,转身离去,没有管郑秀脸上是何表情。嘴角紧抿,郑秀瞪着空荡荡的房门口,跺了跺脚,转身趴到床上,“呜呜”哭出声,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全哭出来,候在门外的丫鬟听着屋里传出的哭声,想进去劝慰主子,却又担心被迁怒,终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
“婶子,怎么没看到时夏啊?”林诗雨一走进叶家院里,看到秦母张嘴就问叶夏的去向,结果秦母只是低着头忙自己的,根本就没搭理对方。咬了咬唇,林诗雨眼珠子骨碌碌转,一个劲朝秦家堂屋里面瞅,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但绝对不是在找叶夏。就在这时,秦时瑜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你又跑到我家来做什么?回你自个家去,不要讨人嫌,总来我家晃悠。”三日后学员正式开课,近来几天秦时瑜和兄长秦时瑾都在帮着秦父在地里忙活。至于阿黄这个主要劳动力,自然有一起去地里。为给阿黄省力,也为给家里人省力,叶夏做思路引导,看着秦时瑾秦时瑜哥俩商量着画出曲辕犁的构造图,又帮着给点建议,对图纸进行最后修改,最后由叶夏和秦时瑾赶着牛车前往县城,将曲辕犁的构造图交到县令手上,两人是大清早干球车去的,半下午回到家,并带回一崭新的曲辕犁,这是县令命打铁的铺子按照曲辕犁的图纸打造出来的,经过在田间地头检测,县令发现曲辕犁确实如叶夏和秦时瑾说的那样,耕种时,牛和人都省力,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耕种效率,一高兴,县令送秦家一个曲辕犁,并说会把叶夏兄妹仨的功劳上报朝廷,回头朝廷有赏赐,必吩咐差役送到桃溪村秦家。
此时,不光秦时瑜走进院里,在其身后,秦时瑾牵着阿黄和秦父亦进了院门。“我又不是来找你你管什么闲事?!”给秦时瑜一个白眼,林诗雨摆出女儿家的娇羞姿态,红着脸看向秦时瑜:“时瑾哥哥,你从地里回来啦!”林家和秦家之间隔着三家住户,旱情严重那会,实在等不来朝廷拨新的救济粮下来,林家一家七口套上家里的牛车,把家里值钱的全拉上,投奔府城小有薄产的亲戚家,得知家乡旱情缓解,逃荒在外的人都陆陆续续已返家,数日前,林家一家几乎被府城那位远房亲戚“欢送”走。
没闹旱灾前,林家在桃溪村的日子算是过得好的,加之家里和秦家一样出了个秀才,林家人走在村里简直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尤其是林母,和人说话下巴抬得高高的,好像她家小儿子已经出仕做大官,见个人就摆出一副老夫人的架子,背地里没少被村里乡亲指指点点。
此时,不光秦时瑜走进院里,在其身后,秦时瑾牵着阿黄和秦父亦进了院门。“我又不是来找你你管什么闲事?!”给秦时瑜一个白眼,林诗雨摆出女儿家的娇羞姿态,红着脸看向秦时瑜:“时瑾哥哥,你从地里回来啦!”林家和秦家之间隔着三家住户,旱情严重那会,实在等不来朝廷拨新的救济粮下来,林家一家七口套上家里的牛车,把家里值钱的全拉上,投奔府城小有薄产的亲戚家,得知家乡旱情缓解,逃荒在外的人都陆陆续续已返家,数日前,林家一家几乎被府城那位远房亲戚“欢送”走。
没闹旱灾前,林家在桃溪村的日子算是过得好的,加之家里和秦家一样出了个秀才,林家人走在村里简直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尤其是林母,和人说话下巴抬得高高的,好像她家小儿子已经出仕做大官,见个人就摆出一副老夫人的架子,背地里没少被村里乡亲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