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顾子复心中既是庆幸也是遗憾,当然更多的还有忐忑,庆幸的是自己此行之正确已然无误,遗憾的是好友景逸,
此时不在此地,不能入道。
至于忐忑……在脑袋上挨了一记浮尘,又听得玄都真人最后一句话后,此刻已然通通化为了无尽的欣喜!
“多谢玄……多谢师尊!弟子顾致,拜见师尊!”
带着五分狂喜与五分激动,顾子复毫不犹豫的就在原地跪下来,“咚、咚、咚”地连续向着叶凝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才满面笑容,一路小跑着、追随着叶凝的身影,向着昆仑山上攀登而去。
昆仑山,山高且陡,小路曲折,一路悬崖峭壁,险不可攀。
然而紧跟在叶凝身后的顾子复此时自下追上,却如平地行走、缩地成寸一般简单无比,转瞬便直行了百十米,随着叶凝向山上行去。
“花者,树之精神发焕。人之身如树、真灵如树之花也。凡树有根,故能生发而开花。花草树木有根,而人身无根,生死不常,何以解之?”
一阙无根树吟闭,叶凝似是知晓顾子复并不了解其中之真义,当下,在上山的同时,他将此诗之真义向着身后的顾子复,娓娓授来。
上山之路简单轻松,顾子复犹有余力的仔细想了想,不禁好奇的回问道:“莫非人身之上,也有一根,根旺则身存而生,根败则身亡而死?”
“不差,不差!人之存亡生死,听其真灵之旺败,凭一点真灵之气运动耳,所谓的真灵,虽为人树之花,而实为人树之根!”
叶凝笑吟吟的道,“玉阳以此真灵谓黄芽,魏公伯阳以此谓金花,吕纯阳谓灵根,张紫阳谓真精,邵尧夫谓天根,
仙翁以此真灵谓金精……诸家丹经又以此真灵谓先天真一之气,此物极其重要,故百家皆有其名,皆是用以形容此一物。”
身为一代名儒,叶凝上述几人顾子复虽未尽知,但也七七八八的知道不少,特别是紫阳真人张伯端与安乐先生邵雍,这两位儒道皆通,尽是一代大家!
近几十年来都是天下最最鼎鼎大名之人物。此时听得自家师尊,以此二人之言为佐证,自是瞬间信服,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黄芽、金花,灵根……敢问师尊,不知此物在人身何处?”
“此物生于先天,藏于后天,位天地,统阴阳,运五行,育万物,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放之则弥liù • hé,卷之则退藏于密。”
叶凝淡淡的道,“以体而论,在儒则谓太极,在道则谓金丹。以用而论,在儒则谓明德、谓天地之心,在道则谓灵宝、谓黍米玄珠。”
……
“到了!”
伴着身前的一声淡然轻语,正低头默默思索叶凝言下之意的顾子复愕然抬头,却只见自己身前不远处,一座清幽雅致的殿宇耸立于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