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又惊又喜,连忙命刘成带人前去收留了这五百人马。此时此刻,那嵩县县城哪里还有能战之兵?
尚若据城防守,尚可让县里庠生带领城内丁壮乡勇顶上去。若是野战,自己这些人哪里是舜王麾下精锐的对手?
在张顺宣扬了一通,“不杀不掠,城中生活一切如故”“杀一人如杀我父,辱一人如辱我母”的言论之后,城中生员士绅束手就降。
张顺便命令贺锦、贺一龙等人约束士卒,兵不血刃占领了嵩县县城。
张顺既然占领了嵩县县城,随便便命人把知县何复备下的黑猪白羊宰了杀了,做成宴席。他在嵩县县衙亲自宴请了城中大户士绅、庠生生员及何复、魏知友一干人等。
这些本就是知县何复所备,如今吃在嘴里,喝到胃中,竟是没有半点滋味。
傅于仁、刘江月则及部分庠生则围在何复跟前,默然无语,只是沉默的吃着酒菜。
这时候,魏知友倒喝的有了三分醉意。他端了个酒杯,脚步虚浮的走到知县何复跟前,举了举酒杯,一口干了。
魏知友这才说道:“何公无须气馁,天下英雄何其多也,败在舜王手中的亦不计其数。山西巡抚宋统殷,宣大总督张宗衡,四川总兵邓玘,石柱土司马凤仪,昌平副总兵汤九州,皆是天下英豪。”
“他们遇到舜王,仅以身免,便足以自夸!身死军败,更是寻常之事。何公不过文士出身,如今刚刚入仕,便能击败‘闯将’这样的悍匪,足以自夸了。”
“如今舜王不杀不掠,倒是嵩县之喜,亦是何公之喜。如今何公不过二十余岁,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舜王争一日之长短!”
何复苦笑着啄了一口酒,摇了摇头道:“比起先贤,我尚可自称年少。如今舜王稚气未脱,不到二十岁年纪,我何敢以年龄傲人哉?”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即使日后我欲有所为,那舜王岂会坐以待毙耶?恐怕到时候,我即使想望其项背,亦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