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脸色阴晴不定了片刻,一咬牙,喝道:“‘左金王’贺锦听令,你与我带领二百骑,列疏阵前往,视官兵虚实再决定是否发起冲锋!”
贺锦知道张顺的意思,连忙应道:“将军放心,经过赵鲤子等人试探,官兵火器射程我已知晓。我定会带来将士在其射程附近徘徊,以试探官兵虚实,若有差池,唯我是问!”
张顺点了点头,然后对刘成说道:“刘成带队准备,一旦官兵露出虚弱之处,你即刻带领麾下五百骑士冲阵!无论伤亡如何,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拿你是问!”
刘成亦深知其中凶险,官兵阵容整齐,火器众多。一旦义军决定发起进攻,自然是遭受官兵火器打击的次数越少越好。
若是能够一举撕开官兵阵型,那些火铳、快枪和火炮变成了无用之物,义军对官兵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可是若是不能凿开官兵阵型,那么每次在发起冲锋之前,都会受到官兵密集的火力打击,许多将士的性命便白白丢在了冲锋的路上。
刘成亦领命而去,带领五百精锐骑兵徘徊在官兵阵型之外,如同捕食的猛虎一般,准备随时扑上去撕咬敌人。
而那“左金王”贺锦颇有智谋,领命以后,竟然命令士卒熄灭火把,只借助官兵的火光,在火器杀伤范围附近徘徊。
没了火光的照耀,官兵失去了贺锦和其麾下二百骑兵的视野,只觉得阵外影影绰绰,如同有恶鬼出没一般。
看不见的威胁更令人恐惧,张全昌麾下的官兵虽然多是久经沙场之士,仍然不免死死握着手中的武器,下意识吞咽着口中的唾沫!
张全昌自己心中也有几分不安,他也担心义军借助夜色袭来,官兵来不及开火射击。
思来想去,他只好一边命令先前射击过的士卒赶紧装填dàn • yào,一边命令一队士卒再次进行射击。
一阵“嘭嘭嘭”的火器射击过后,硝烟再次笼罩了官兵阵型,一时间官兵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正在这时,官兵火铳射击声刚落,突然有一阵马蹄声从阵型东面急促响起。
张全昌心中一个咯噔,连忙下令士卒进行射击。士卒正处于紧张状态,闻令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又乒乒乓乓的射击起来。
刚刚射击完毕,并无听到有义军被打死打伤的声音,反倒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全昌闻声不由脸色大变,连忙喝道:“火铳手、火炮手迅速退入阵中,长枪手、刀斧手准备!”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原来在义军的多次诱骗之下,阵型东侧的官兵终于把火器中的dàn • yào发射殆尽,火力出现了断档。
好个“左金王”贺锦,果然心思通透。他明白射声整齐的齐射,定然是依照军官命令所射;射声杂乱的齐射,定然是官兵在紧张之下一股脑把手中的dàn • yào全打了出来。
为了防止官兵再度装填,贺锦在骗出官兵东侧火器的全部dàn • yào之后,干脆不等刘成前来,便亲自带队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