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督也是内斗一把好手,连崇祯皇帝的虎须都敢捋一捋,张慎言的老底都敢揭一揭,还怕一个致仕的南京兵部尚书不成?
原本历史是吕维祺要在崇祯八年正月因为不能抵御义军才被罢免官职,这一世不知道为何却提前一年被罢官了。
更何况莫说张都督已经从了贼,他当官的时候也是当取则取,毫无顾忌。
张都督便笑道:“我听说聪明的人能够事急从权,解决未曾出现的危险;愚笨的人只会循规蹈矩,导致手忙脚乱,以致于办砸了事情!”
“如今曹文诏在吾等北面,‘闯王’在吾等西面。洛阳处于天下之中,而据于四战之地,若是不赶快修整战备,难道吕先生准备让舜王束手就擒吗?”
张都督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吕维祺顿时也脑门冒汗了。他本以为张顺麾下也就一个谋主张慎言难对付,其余诸人不过是奸猾流民罢了,懂得了什么?他只需责之大义,对方自然百口莫辩。
他哪里想到张都督是个狠人,素来只有咬人家一口,没有被人家咬一口的道理。
本来因为张顺让他掌管武器制造事宜,他早晚忙的不可开交,倒也没时间去找张慎言的茬,憋得有点难受。
如今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送上门来,他要是不反咬一口,那他就对不起他那脾气。
他既然提及舜王,就不能不提及福王,继续反问道:“舜王非汝主也,你不考虑其中利弊也就罢了。那福王乃是大明嫡系,难道吕先生也要一发送与信王来杀不成?”
“更何况吕先生父亲大儒吕孔学尚在洛阳城中,依照官兵的德行,若是洛阳城破,恐怕吕老爷子也会没什么好下场吧?”
“吕先生自己有成立一个什么劳什子‘伊洛会’,有门人二百余人。不知道是否个个都是忠义之士,一旦洛阳城破,谁又无家族妻儿父老乎?”
“臣劾吕维祺,身为人臣而三心二意,是为不忠!身为人子而不顾及父母,是为不孝!身为父母官而以私废公,是为不仁!身为人师而不思及门人弟子,是为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