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明白这二人想说什么,又继续解释道:“我的侄子曹变蛟我是知道的,哪怕他投降了贼人,也不会做坑害我的事情。”
“既然他肯喊出这番话来,要么就是总督陈奇瑜败局已定,要么就是贼人早备下后手。我等若是渡河,只能自投罗网罢了!”
其实曹文诏说的对也不对。曹变蛟之所以这么晚才向曹文诏喊话,却是恰好赶到官兵冲杀上来,曹变蛟被堵在阵中,一时间不能冲出来罢了。
至于这事儿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曹变蛟自己心里清楚了。
双方隔河对峙,一时间倒也无事。于是曹文诏和曹变蛟这叔侄俩就隔河叙旧起来。
曹文诏生怕侄子曹变蛟年轻气盛,又因为自己和“贼寇”之间的血仇,受到其他“贼寇”的欺辱。他反复询问曹变蛟在义军的生活细节。
曹变蛟本来就是个没太多心机的年轻人,更何况面对自家叔叔,哪里还有隐瞒?
他连忙一五一十,将自家在义军之中的生活和交战之事一一说了。
曹文诏沉吟了半晌,有些举棋未定,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
等到张顺带着陈奇瑜的尸首,押着俘虏的官兵,携带着缴获的战利品返回到战场的时候。
残酷的战场已经冷清了许多,原本遍地的尸首、和丢弃的武器已经被收干净了,只留下到处都是一片一片黑褐色血污的大地。
张三百正带领李十安、吴先在河岸边警戒,王一刀正带着麾下士卒在那里挖坑掩埋尸体,而曹变蛟则站在河边和对岸嘶喊。由于他和叔叔曹文诏交流过多,嗓子都已经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