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有效率的击杀当面之敌,曹文诏甚至放弃了长枪的刺击技法,反倒如同魏从义挥舞铁槊一般,左右挥打,打的当面之敌人仰马翻。
位于曹文诏前后的家丁连忙向左右散开,护住了曹文诏左右,谨防他陷入人群之中,被人“乱拳打死老师傅”。
等到曹文诏的家丁与他组成一个小型的锥形阵以后,曹文诏这才松了一口气,端了了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把尖刀一般来回冲杀。
面前的官兵庞然大物也,不但倍于义军,更是数倍于曹文诏部。然而,曹文诏毫不畏惧,来回驰骋,无人能挡。颇有些“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的风范。
曹文诏以军功起家,英勇善战。面对仓皇失措的官兵,他不需要用眼看,不需要用耳听,甚至不需要军令指挥。单凭第六感,他便能辨别出对方阵型的“关节”所在。
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曹文诏这把“尖刀”可以游刃有余的插入官兵的“关节”,割开它的肌肉,切断它的筋腱,令其顷刻间便瓦解矣。
曹文诏当面之敌乃是副总兵柳国镇。此人能力中规中矩,既没有艾万年的勇武善战,更没有柴时华的圆滑,唯有听命行事而已。
不由小看这听命行事,对五省总督洪承畴来说,实在是一等一的美德。
他自认自己苦读史籍、兵法,对付义军手拿擒来。只是这时代通信手段简单,统帅难以兼顾战场之上复杂的情况。
所以洪承畴麾下的将领自主性很高,以致于有些武将往往喜欢自作主张,以致于坏了他的大计。
这一次洪承畴将副总兵柳国镇放在中路,就是考虑到他能够依令行事罢了。
只是无论是五省总督洪承畴还是副总兵柳国镇都没有料到,这曹文诏居然如此可怕。
柳国镇指挥着麾下士卒与曹文诏交战了半晌,处处被动,处处难受。
眼瞅着自己麾下的将士就要在他一次又一次有意识的突袭下分崩离析了,柳国镇不由大吼一声,对左右说道:“督师之所以愿意将中路托付与我等,是因为我等沉稳有力,能够抵挡敌人的冲击。如今柳某无能,在曹文诏的进攻之下,左支右绌,已经技穷矣!”
“为今之计,唯有我亲自上阵,斩杀此僚,方足以挽回我军战场劣势。曹文诏的大名我早已经听说了,只是他也只是个人,须没有三头六臂,怕他作甚?”
“但凡刀砍斧劈,他也会死!请诸位且随我死战,事成之后,我私下赏银每人三十两!”
左右一听赏格,不由眼睛一亮,纷纷应道:“愿随柳总兵死战,不斩曹文诏誓不罢休!”
柳国镇见士气可用,不由大喜,连忙翻身上马率领众人向曹文诏杀去。
话说那曹文诏浑身浴血,正杀得起性,忽然看的又一将官领兵前来,不由乜斜着眼冷笑道:“汝何人也,也敢与曹某对战!莫不知曹某人的威名?”
柳国镇吃了曹文诏一激,不由怒火上头,用枪指着曹文诏道:“自古以来,我只听说过有贼寇投降官兵之事,却不闻官兵甘愿为匪为贼!”
“你曹文诏也算条好汉,如今却如此自轻自贱,须知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