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卢老夫人和卢象晋、卢象观入了王府之后,张顺一边连番宴请,一边又让宋献策带领他们拜见福王殿下,倒让三人疑虑尽去。
高桂英简直哭笑不得道:“我的亲爹呀,你这般哄骗他们有甚用处?”
“等到他们与那卢象升相见,岂不是全穿帮了?”
“那如果他们不能相见呢?”张顺笑道,“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高桂英奇怪道。
“卢象升也差不多该有音信了!”张顺笑道。
不多时,那老山长的弟子黄德清便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见了张顺,连忙把怀里的书信掏了出来,递与他道:“这是卢将军写给家眷的书信,士卒刚刚送到!”
送到个屁!高桂英简直无力吐槽,那“卢将军”正在福王府大牢里关着,哪里有有书信与她?
“这就是你的办法?”
“没错,计不在深,能用就成!”张顺笑嘻嘻道,“走吧,同我一起去见见老夫人去!”
不多时,到了卢老夫人和卢象晋、卢象观三人的住处。那李三娘正抱着孩子和老夫人拉家常,而卢象晋、卢象观二人则挥舞着大刀,在院子里对练。
见到张顺到了,两人连忙停了手中的武器,上前炫耀道:“舜王殿下,你观我二人武艺如何?”
“还不错,差不多有二流水平!”张顺点了点头笑道。
“什么?二流!”两人不服气道,“那李友一身好本事,犹被我二人所擒,如何称我等二流?”
“二流的将军,逞勇斗狠;一流的将军,斗智而不斗力!你俩这种水平,可不是二流?”张顺笑道,“有空别光练那玩意儿了,多看看书吧!”
一边说着,张顺一边扔给了二人一本书。他俩接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孙子兵法》。
张顺也不管他俩,兀自走到卢老夫人跟前,致歉道:“老夫人安好,刚刚士卒回报。声称卢将军在山西作战正急,无法及时返回,还请老夫人恕罪!”
“只是遣人送来书信一封,还请老夫人见谅!”
卢老夫人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接过张顺递来的书信,打开一看,只见熟悉的字迹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老母亲在上,请受建斗一拜。自古忠义难两全,孩儿不孝,既然忠君之事,就无法在母亲床前尽孝了!
卢老夫人不由放声大哭道:“建斗吾儿!”
“怎么了,怎么了,娘?”卢象晋、卢象观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拦在张顺与卢老夫人之间。
“不干舜王的事儿!”卢老夫人拨开卢象晋、卢象观二人,抹了抹眼泪,自嘲道:“年纪大了,眼泪就不值钱了,让舜王见笑了!”
“建斗在外,我是日思夜想,如今见他无恙,我这心也就放在肚子里面!”
“往日他父亲教他忠义,我虽不舍,亦为之自豪。”
“如今我老了,也分辨不了许多!只是这一路行来,路上见闻各有不同。”
“堂堂朝廷治下,田园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反倒入了河南府,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欢喜。”
“或许正如你所说那般,光宗非正统,君昏臣奸,以至于有今日之祸。其间是非对错,非我一个老婆子所能断定。既然建斗认定了明君,那就希望他能够从一而终,为天下做出一番表率来!”
张顺不由大喜,连忙表示道:“老夫人放心,九台兄武艺高强,往来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断然不会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