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各有守备,城上又多旗帜士卒。
张顺命令士卒试探着轰了几炮,对庞大的西安城来说不疼不痒,毫无威胁。
张顺皱了皱眉头,对左右道:“陕西总兵左光先果然是员虎将,连战连败,犹能整顿士卒;而那陕西巡抚甘学阔也非庸人,虽无领兵打仗之才,做事却也井井有条,若非如此,西安非大明所有矣!”
“为之奈何?”贺人龙闻言不由问道。
他和麾下的士卒连番赶路,早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而那贺锦麾下骑兵的战马以多倒闭路旁,实在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縞。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呐!
张顺低头看了看自己疼痛难忍的双脚,想起了一句话“噙在嘴里是根骨头,吐出来是块肉”。
虽然他早穿上了高桂英亲手制作的柔软羊皮靴子,奈何没有长距离行军的经历,一双嫩脚早就被磨的血肉模糊,脚掌和袜子黏糊糊的粘在了一起,难受万分。
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当年关圣帝君关云长顿兵于樊城之下,遂有败走麦城之失;魏武曹孟德于乌巢陷入两面为难之境,一鼓作气攻入袁军营垒,活捉淳于琼,遂有官渡大胜。
自古以来,正反例子数不胜数,何则为对,何则为错耶?
张顺沉吟了半晌,心道:“大丈夫不能五鼎食,当五鼎烹!我自起兵以来,几乎处处是绝地,时时是绝境。”
“夫大争之世,利于进取,误于守成。本王如今虽然占据二府一州之地,与天下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若我今日退缩,不知明日葬身何处矣!”
“与其如此,何不死中求活,奋力一搏。但能拿下陕西三边四镇,招募士卒,种田攀科技,天下何足道哉!”
他便一咬牙道:“传本王号令,大军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做长久之计!”
“此战若不能夺取西安城,本王誓不回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