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水原本人为而成,来得快取得也快,我估计不过一两日即会退去,到时候官兵是走是留,任凭随意?”
三边总督梁廷栋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由胸中又升起了一股冀望。
“如此也好!”他不由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一群如同泥猴子一般的大明名将,不由哭笑不得道,“这一仗败是败了,不过我们后面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们都回去换一身衣服,再清点一下士卒、器械、马骡、火炮等损失,安排好防御之事,谨防为贼人所趁”
“不好了,军门!不好了,军门!”梁廷栋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早有士卒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指着营外道,“贼人又开始挖土了!”
梁廷栋闻言,不由目光一凛,然后顾视左右道:“都出去看看吧,不知道张逆取这厮又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众人出了营帐,凄凄惨惨的登上了瞭望塔往外一看,顿时只觉得一股寒意沿着脊椎骨一路窜了上来,直冲到八片顶阳骨处,然后“啪”的一声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张逆取,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三边总督梁廷栋大喝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到瞭望塔下。
“军门,军门!”诸将不由大为惊恐,连忙纷纷围过去,使命掐他的人中。
过来好半晌这人才悠悠转醒,诸将还待问些什么,不意梁廷栋挣扎道:“我固然死不足矣,唯有一事饮恨在心。”
“若谁能帮我完成,我这辈子哪怕即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军门放心,但有我左光先在,定然不会让那‘顺贼’猖狂至此!”陕西总兵官左光先连忙指天发誓道。
梁廷栋听了闭上眼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军门勿忧,但有我柳绍宗在,这一次定然能够带领大伙突破重围,逃出生天!”
梁廷栋闻言不由扭过头去,好似没听到一般。
“这军门,俺张应昌保证给你寻回酋阳石柱都指挥使冉天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没必要那么麻烦!”三边总督梁廷栋简直要被他们气乐了,不由指着身边的士卒道,“请速杀此人”
“啊!”梁廷栋话音未落,诸将连忙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这厮。
这时候副总兵葛麟这才问道:“莫非这厮便是‘顺贼’的奸细,暗中泄露了我军的行踪?”
“非也,非也!”梁廷栋摇了摇头,愤恨道,“这厮实则乌鸦嘴也,每每说什么‘不好了’,我军必然遭其殃。”
“若我不杀此人,我等又何以逃出生天?又何以东山再起?又何以讨平‘顺贼’?”
现在你照样也不成!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无话可说。
其实这倒不怪三边总督梁廷栋如此迷信,实在是这水势太过蹊跷,由不得他多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