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禄·谭泰立马阵前,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日头正中,正是晌午。
经过收阵和重新列阵的一番折腾,身披厚重棉甲的后金士卒早已经热的浑身上下尽被汗水溻透。
不成了,再拖下去恐怕士卒就要失去战斗力了!
谭泰摇了摇头,不由大声下令道:“出阵!”
随着谭泰一声令下,只见一队让人望而生畏的“死兵”骑一马牵一马踱上前来。
这些“死兵”大多衣甲两三重,内着明光重铠,外披厚重绵甲一层。
这些绵甲和明末常见的布面甲棉甲不同,基本材质以老棉、绢丝、絮纸为主,辅以护心镜、铁胸、铁梁。
除此之外,这些“死兵”个个又手持绵纸竹牌,以遮弹失。
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武装到牙齿”,亦丝毫不为过。
“冲锋!”随着谭泰一声令下,后金精锐“死兵”kua • xia坐骑踏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向义军阵地逼了过去。
而于此同时,亦有一营人马脱离了后金大阵,尾随其后。
这正是“死兵在前,锐兵在后”的后金经典战法。
“死兵,这是死兵!”而就在后金准备强攻的瞬间,瞭望台上有一个将领突然大声惊呼起来。
“哦?”张顺闻声眉头一皱,寻声望去,原来这惊呼之人正是降将姜襄。
“姜将军何其怯也?那东虏也须没有三头六臂,奈何竟畏惧若此?”张顺不由开口问道。
姜襄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个失言。
若是一个应对不当,说不得就会被安一个“动摇军心”的罪名,拖出去砍了。
他连忙上前请罪道:“舜王殿下恕罪,臣忽见东虏精锐,生怕义军有失,故而出言提醒。”
“此‘死兵’皆身着双铠,甚至三铠,刀剑不透,弹失伤,水火不侵,最为难防。”
“若得其动摇我阵,东虏锐兵便趁之破阵,殿下不可不防也!”
“哦?如此沉重的铠甲,若是穿戴起来,又如何冲阵?”张顺又不是没有组建过重甲兵,深知对重甲限制最大的就是士卒的力量和体力。
后金又不是人人都是高达,如何能胜得过义军精兵?
“舜王容禀!”姜襄闻言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连忙应道。
“东虏之地多马,故而其精兵‘死兵’,人人双马,以代步行。”
“凡战,一马前,一马后,前马死,后马续,如此而已!”
“咝~”张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东北渔猎民族的优势了。
他本以为义军重甲兵一人双马代步已是足够奢华,但是比其后金重甲兵双马冲阵,那真是乞丐与龙王比宝,让人贻笑大方了。
“双马冲阵?这......这也太奢侈了!”张顺不由惊叹道。
“那......那我以火炮破之,不知可否?”
“这......这属下委实不知!”姜襄闻言不由低下头,惭愧道。
现在的姜襄还不是后世那个坚守大同的总兵官,对后金军的了解也只限于数次象征xìng • jiāo手,并不知后金“死兵”究竟如何。
“这......”张顺眉头紧锁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你说后金‘死兵’多身披双铠、三铠,以我视之,也不外乎内着铁甲,外披绵甲,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如果有健壮非常者,亦有内添锁子甲一道,端的是刀枪不入......”姜襄连忙应道。
“好,好,好!”张顺闻言不由突然大笑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这东虏精锐是怎么个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着人即刻前往太原城,让孙传庭给送来一物,诸位且看我如何破之!”
“这......”众人闻言顿时惊疑不定,一时间也不知道张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